初夏急忙为自己辩解道:“那时候,都是你母亲逼着我干的!我哪里会想到以后的事情呢?”
梦锦道:“兰眉齐因祸得福,看够了我们的笑话!妈折腾了一场,把自己折腾到了牢里!”
招娣道故意刺了一句,道:“难道眼瞅着那畜生得意?”顿了顿,蛊惑道:“子弹可是不长眼的!”
初夏急忙给招娣使了个眼色,招娣不再往下说,冷眼打量着梦锦。
梦锦听到舅母的那句话,心里竟然跟着一动。她咬牙切齿起来,心里的恨波涛汹涌。
文泉实在觉得初夏夫妇多事,便催着道:“天色不早了,舅舅和舅母还是先回去吧。我倒是担心二位的身体。折腾了这几天,二位操劳了身体!”
初夏听到文泉下了逐客令,便尴尬的站起身,道:“你们也早些歇着吧。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只好听天由命吧!”说着,便和招娣气鼓鼓的走了出去。
招娣来到洋楼外面,低声骂道:“真是晦气!白跑一趟!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来了,免得招惹上晦气!”
初夏冷笑道:“廖文泉真有意思!一个大男人竟然拿不起来,被欧阳蓝欺负成了那个样子!简直窝囊!”
招娣跟着冷笑道:“管他呢!”
在公馆里,梦锦正发着呆。她在心里琢磨着招娣方才说的话。要是能结果了欧阳蓝就好了!
梦锦的心里闪烁着这样的想法,像是一团熊熊烧起来的火,噼里啪啦的乱响着。
她陷入了这样的心魔里,越陷越深。
文泉劝她上楼休息。
梦锦回过神,要文泉锁好公馆的里外门。文泉出去了。梦锦走到一面窗户跟前,眼瞅着文泉锁死了外面的黑漆雕花镂空大铁门。
无意中一低头,她看到了木地板上的那封信。她很好奇的捡了起来,立即打开来看。
打字机打出了十几行字:欧阳蓝要置你于死地!你必须按照下面的办法做!
梦锦看完匿名信,早已吓得浑身冒冷汗。
万想不到,欧阳蓝要置梦锦于死地!梦锦顿时胡思乱想了起来,想着这肯定是兰眉齐母子的主意!一时里,梦锦觉得天旋地转。
文泉进来了,反锁死了洋楼的门。
梦锦急忙把那张纸揉搓成一团,紧紧的捏在手心里。她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文泉。
文泉没有注意到梦锦手里捏着的纸团,催着梦锦上楼休息。
梦锦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来到了楼上的卧室里。她把那张纸藏在了衣柜里。
那晚,她大睁着眼睛,在极度的恐惧和挣扎里,煎熬到了天亮。
当东方的晨曦初露之时,她心里的主意也明澈了。
文彬和雁翎上街了。
俩人已经准备妥当了所有的东西。现在,俩人的心闲了下来,在街上闲逛着。
在一家钟表行的门口,俩人竟然遇到了梦川。
梦川看到俩人,喜出望外。
文彬道:“你怎么在这里?”
梦川道:“我这段时间休假。偏偏手表进水了,来这里修一修。”
文彬道:“这些日子,你过得还好吗?”
梦川道:“马马虎虎吧。”
文彬道:“苏家出事了!”
梦川道:“我这几天也一直买报纸看。苏家真麻烦,最近一直惹事,闹得满城风雨,惊天动地的!那个欧阳蓝正是苏细烟的养父!她家里的事情简直太复杂了!”
文彬眼瞅着梦川挂在嘴角的那丝冷笑,知道梦川还在生着苏细烟的气,索性不再说起苏家的事情。
店老板把押金单交给了梦川,叮嘱梦川两天后来取手表。
梦川收好押金单,随着文彬雁翎在街上缓缓的走。
雁翎笑道:“再过两天,我们就动身了。这一走,肯定要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了。”
梦川道:“记得给我写信。要是方便,把那个国家的风土人情的明信片寄几张给我!”
文彬抢着笑道:“小事一桩!”
梦川道:“等你们走的时候,我肯定会去码头上送你们的。”
文彬和雁翎都想到了那次去桂林时候的情境。梦川和细烟亲自去了火车站,为文彬雁翎送行。
而这一次,梦川却要单身一人去码头上送行了。
其实,梦川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极其凄然的。他自然也想到了他和细烟送行的往事。那时候,俩人恩爱的如胶似漆,借着去火车站送行的机会,在附近的夜市上逍遥自在的谈情说爱。梦川甚至对俩人今后的婚后生活浮想联翩。
如今看来,那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梦罢了。
文彬眼瞅着梦川在发呆,不由得笑道:“你要是忙,就别去送我们了。我们看到你,也会觉得伤心的。”
梦川知道文彬这么说是在安慰自己,便打起精神笑道:“没什么。我还是去送一送你们吧。你们要是从此以后定居在了国外,我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你们!”顿了顿,苦笑一声,道:“自从文彬不在我身边做事了,我的身边就没有知心朋友了。我的心里总是空荡荡的!独自一人在宿舍里睡觉的时候,我总想着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光。”
雁翎劝道:“你会慢慢的好起来的!将来如果有可能,你不妨也出国吧。我们要是能遇到合适的女孩子,也好方便让你认识。”
梦川笑道:“我总觉得,缘分的事情实在很奇妙。也许,你说的是真的。说不定我会在异国他乡找到老婆的!”
文彬跟着笑了起来。
雁翎刚要说什么,却见对面跑来的洋车上坐着一男一女……正是焕铭和细烟!
梦川也看到了细烟,不由得愣住了。
那辆洋车偏偏停了下来。
焕铭要车夫立即停下车。细烟却偏偏的嚷着要车夫不要停车。
焕铭对梦川冷笑道:“张先生,别来无恙?”
梦川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细烟的身上,压根就没有听清楚焕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