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故意拉着车往后走,却趁着妮娜不注意,把洋车藏在了蓊蓊郁郁的灌木林里。他猫着腰,蹲在灌木的后面,观察着妮娜的一举一动。
妮娜四顾张望着,寻觅着欧阳蓝的住处。偏巧有几,个老妈子路过,妮娜便上前打听,告诉那几个老妈子,她是欧阳蓝的表妹,前来拜祭。
那几个老妈子指着远处的一座小洋楼,没有说什么,便匆匆的走了。
妮娜走到那座别致的小洋楼跟前,仔细的打量着。小洋楼里都遮掩着窗帘,压根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境。正想着,洋楼里传来了说话声,像是有人要出门了。
妮娜急忙闪身到旁边,藏在一辆蒙尘的汽车的后面。
过了一会儿,苏焕铭出来了,戴着鸭舌帽,穿着背带裤。他独自朝山下走去了,竟然还得意洋洋的吹着口哨。
妮娜悄悄的跟在后面,一路上躲躲闪闪的。
阿才冷笑着,悄悄的拉着洋车,跟在俩人的后面,盯的很紧。
苏焕铭下了富人山,拦住了一辆过路的洋车,坐上去,低声跟车夫说了个地名。
妮娜藏在一棵尤加利树的后面,看着焕铭的洋车跑远了,干着急。
阿才却拉着洋车窜了过来,故意笑问道:“请问小姐还坐车吗?”
妮娜喜出望外,坐上洋车,说要跟上前面的那辆车。
阿才的心里十分有数,和焕铭坐的那辆洋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苏焕铭的行踪完全都在阿才的掌控之中。
苏焕铭在一处弄堂口下车了。打发走了那辆洋车,焕铭神神秘秘的朝深邃寂静的弄堂里走着。
妮娜也下了洋车,递给阿才车钱,便蹑手蹑脚的跟在焕铭的后面。
阿才放下洋车,使出功夫,爬到了一侧的马头墙上,猫着腰,迈着细碎的步子,居高临下的悄悄的观察着焕铭和妮娜。
焕铭来到了一处破烂不堪的筒子楼前,左右看了看,便压低鸭舌帽,匆匆的走了进去。
妮娜随后跟来了,她不敢进去,只好藏在附近的独轮车的旁边。独轮车的旁边放着几大箩筐的菠萝,用麻绳绑缚的很结实。
阿才冷眼观察着那座破败的筒子楼,觉得里面的住户像是个卖水果的小贩。
过了大概半个钟头,焕铭出来了,转身对一个面色憔悴的男人说了几句道别的话,便匆匆的朝着弄堂口的方向走去了。
那个面色憔悴的男人像是正生着很重的病,不停的咳嗽着。他看到焕铭走远后,便转身蹒跚的进去了。
妮娜站起身,一路小跑,也朝着弄堂口的方向走去了。
阿才记住了这座筒子楼的位置,随即也顺着马头墙、悄悄的跟着苏焕铭。
焕铭离开了那座弄堂,好像变得轻松了许多,走到了闹市深处,悠闲的逛着。
妮娜趁机追了上去,当着闹市众人的面,拦住了吓得目瞪口呆的苏焕铭。
焕铭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你要干什么?”
妮娜听到焕铭如此绝情的说,不由得心头起火,准备扇焕铭一个嘴巴子。
焕铭却一把捏住了她的手,狠命的一推,差点儿把妮娜推倒在地上。
妮娜喊道:“苏焕铭,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一声不吭的走了,害得我到处找你!”
焕铭故意装作不认识妮娜,喊道:“你是谁?我压根就不认识你!”说完,便转身疾走。
妮娜冲了上去,大喊了一声,拉扯住焕铭的衣领,喊道:“苏焕铭!你给我站住!”
焕铭转过身,一把推开了妮娜,当着围观着的路人们的面,喊道:“你要干什么!我们压根就不认识!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妮娜喊道:“苏焕铭,你要是男人,你就别跑!”
路人们呵呵大笑了起来。阿才藏在人堆里,紧紧的盯着苏焕铭的一举一动。
焕铭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拉着妮娜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咖啡馆里。
妮娜气鼓鼓的坐在了靠窗户的皮椅上,抱着胳膊,瞪着焕铭,恨不得能吃了他。
焕铭要服务生送来了两杯咖啡。
妮娜道:“苏焕铭,今天,你必须跟我说清楚!我们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散了!”
焕铭做出了一个很为难的表情,叹息道:“妮娜,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妮娜喊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必须跟我说清楚!”
焕铭叹息道:“你知道吗?我母亲压根就不同意我和你的来往。她知道我们的事情后,气病了,寻死觅活的!”
妮娜听着焕铭的谎言,继续盘问道:“为什么!你老是告诉我,你是不是苏公馆的少爷!你的母亲是不是叫兰眉齐,就是前段时间惹出新闻的那个女人!”
焕铭知道妮娜已经把他的身世都打听清楚了,觉得实在隐瞒不过了,便只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妮娜道:“苏焕铭,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呢!你肯定是惦记着苏家的财产,以为苏家的财产会转移到孤儿院里!所以,你上赶着讨好我,骗了我的感情!”
焕铭却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道:“现在,我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告诉你,当时,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
妮娜冷笑道:“那你为什么悄悄的溜了?”
焕铭叹息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妈压根就不同意我和你的交往!她知道,你母亲和苏太太是闺蜜!”
妮娜反问道:“就因为这个?”
焕铭道:“我难道愿意眼瞅着自己的亲妈气死?所以,我们这对苦命的恋人只好分手吧!”
妮娜委屈的喊道:“你难道愿意眼瞅着我为情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