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当年的她死了(1 / 2)

文彬听闻,不由得问道:“蝶纤怎么了?”

雁翎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端起茶水杯,缓缓的喝了一口茉莉清茶,道:“你们还是让蝶纤自己说吧!她竟然瞒着我,私自去外面摆摊卖货,简直都把我们廖家的脸面丢尽了!她的身上也不好,经常三病九痛的!另外,她和楠一结婚一年多,竟然还没有孩子!这些事情一股脑儿的压在我的身上,简直把我的心都压碎了!”

文彬听完,向蝶纤问道:“你怎么出去摆摊卖货呢?有什么困难吗?”

蝶纤缓缓的垂下头。楠一道:“蝶纤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她不情愿在家里养尊处优的做全职太太,非要自己去挣钱!她真有志气!”说完,便搂了搂蝶纤的肩头。

文彬和细烟看到楠一如此的袒护和爱怜细烟,心里都觉得格外的安慰。夫妻俩人情知雁翎故意刁难蝶纤,所以才把蝶纤逼出家门摆摊卖货!

雁翎冷着脸,道:“可雁翎毕竟怀不上孩子!这难道也是女强人的表现?”

楠一急忙解释道:“都怪我平日里的工作太忙了,早出晚归,连周末都不能在家里!”

细烟听到楠一如此说,故意责怪道:“你也真是的!不能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也要顾及家庭才对呀!”

雁翎接口道:“蝶纤自己难道就没有责任吗?她总不至于连自己每月的排卵期都不知道吧!她要是真想要孩子,肯定会算准时间,到时候给楠一打招呼的!依我看,她是成心的!我是她的婆婆,管不了她的那些心思,你们是她的生身父母,替我好好的劝一劝她!她要是怀上了孩子,不光是我们佟家的喜事,也是你们廖家的喜事!”

文彬道:“亲家,你的话实在没有道理。蝶纤为什么不想要孩子呢?蝶纤,你自己说!”

蝶纤看到父亲的面色通红,知道父亲又着急上火了,急忙道:“爸,真的是因为楠一平日里工作太忙了!我害怕他花费了精力,影响他的事业!妈既然怪我,那我和楠一就加紧要孩子!”

雁翎道:“你不用跟我赌气!反正生不生孩子是你们夫妻俩的事情!”

细烟道:“亲家,你就少说几句吧!你不心疼你的儿媳妇,我还要心疼我自己的亲生女儿呢!我倒是觉得,楠一和蝶纤应该搬出去单独住!你的身体一向健朗,也没必要让俩孩子整天陪着你!你要是觉得孤单烦闷了,我时常来陪你聊天!”

雁翎瞪大了眼睛,道:“我坚决反对楠一和蝶纤搬出去单独住!这么大的一所房子不住,非要出去另找房子住!有钱烧包的?不行!这件事情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不要多说了,楠一也别私底下想方设法了!我说不行就不行!安迪不在了,佟家人的事情,我说了算!来,入席吧!”说完,便紧密的搀扶着倪丽的胳膊,向偌大的饭厅走去了。

她故意和倪丽说笑着。

细烟看到雁翎走了,一把拉住蝶纤的手,含泪道:“真是委屈死了你!幸亏楠一对你知疼知热的!”

楠一急忙道:“妈!我是蝶纤的男人,当然要袒护自己的老婆!平日里,我妈对我也是那副样子!你们放心,我已经在外面物色好了一处房子,过几天就带着蝶纤搬出去!”

细烟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觉得清朗了许多,道:“我巴不得蝶纤立即马上就能搬出去!你一定要抓紧,最好明天就能搬家!”

蝶纤看到母亲那副凄然的神情,不由得泪流满面,哽咽道:“妈!我没事的!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看见你这个样子,简直觉得万箭穿心!”

细烟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替蝶纤擦干了眼泪,道:“真是委屈你了!”

楠一听到细烟如此说,心里愈发的难过,道:“妈!我会照顾好蝶纤的!”

细烟转向楠一,道:“蝶纤都是为了嫁给你,才受到了这些磨难!你可一定要对她好!”

楠一急忙道:“妈,你放心!我会一辈子都对蝶纤好的!”

文彬道:“我打算和雁翎好好的谈一谈!当年的事情,实在是因为我引出的!”说着,便用愧疚的目光看了一眼蝶纤。

细烟的心里顿时涌出了倔强,道:“谁说和谁恋爱就一定要和谁结婚呢?你又不是专门为穆雁翎而生的!我很不同意你的那句话!”

文彬知道细烟的心里吃着醋,便不再吭声,低头走进了餐厅里。

雁翎和倪丽正亲密的聊着闲话,时而发出了很大声的笑声。

文彬站在餐厅门口,呆望着打扮的雍容华贵却不再清纯的雁翎,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都说时光是一把无情的刀剑,能够斩断所有的美好。年轻的时候,文彬压根就不愿意相信这句话。可已过知天命的年纪,他不得不相信这句话了。他望着雁翎,竟然觉得实在有些不认识她了……尽管他和她已经认识了三十年!

雁翎无意中一回头,看到了正在门口发着呆的文彬,不由得也微微的呆了呆。

她看见的廖文彬是已经老迈了的廖文彬。他年轻时候的英俊模样简直已经残剩的不多了。更可悲的是,他的眸光里也不再有昔年的那股子暖洋洋的眼神了。

她回过神,用嘲讽的口气道:“亲家!你站在那里,到底是要进来,还是准备出去?”

文彬回过神,倔强的走进了偌大的餐厅,坐在了雁翎的正对面。

那只椭圆形的餐桌上面铺着洁白的餐布,摆放着亮闪闪的碗碟和刀叉。因为是白天,所以没有点上蜡烛,营造出一种温馨安逸的用餐氛围。幸好没有点蜡烛,否则,文彬真觉得像是掉进了地狱里!

那火红的、摇曳着火苗的红烛,像是地狱的鬼火!

雁翎看着对面的文彬,蓦然想起了她第一次和文彬单独出去吃饭时候的情境。在那家小馆子里,她的心里闪烁着忐忑,耷拉着眼皮,不敢正视文彬的眸光,用一种极其悲凉的口气诉说着自己的身世。

那时候,她已经喜欢上了文彬。可是,文彬也已经知道了她的家世。为此,她不得不忐忑起来,在假装镇定的倾诉里,谨小慎微的打量着文彬神情的变化。那时候,她其实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的。

假如文彬嫌弃她的出身,她就从小馆子里冲出去,一跑了之,从此以后再也不和文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