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吧,对方又像聋了一样,根本不给她回应。
就在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忽然有一只手从身后伸了出来。
她一转头, 就看到了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年龄应该和她差不多, 有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狐狸眼, 但是双眼皮, 所以这双狐狸眼大而多情, 哪怕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 都让人脸红心跳。
对方穿着一套合身又价格不菲的西装,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和美。
女人的脸瞬间红了,她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项链和头发,满脑子都是:“我今天喷的什么香水?会不会喷得太浓?我的衣服穿好了吗?裙角有没有折叠?早知道我就该戴钻石项链。”
“没事吧?”云青岑微微低头,轻声问女人。
女人连连摇头:“没什么,这位女士她……”
云青岑微笑着说:“她是我朋友,她第一次来这里,有些紧张,不用担心,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女人微微低头,小声说:“我没什么事,我陪你把她扶起来吧。”
云青岑没有拒绝,反而轻声说:“像你这样热心又善良的人现在已经很少了。”
女人被夸得脸更红了。
云青岑在面对女人的时候从不吝啬赞美。
这是他曾经从他母亲身上学来的东西,他母亲在跟其她女人交际的时候,永远都是各种溢美之词,她曾经对他说:“青岑,你记住,面对女人的时候要不停的夸她们,她们就会喜欢你。”
“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她们能得到的赞美很少,只要你夸对了地方,她们将会成为你最好的朋友。”
女人小声说:“那边沙发没人,把她扶到那边去吧。”
云青岑:“好,谢谢你。”
女人:“不客气,对了,我叫楚悠,你叫什么。”
云青岑慢慢俯身:“我叫云青岑,她叫张茹,是李展鹏先生的妻子。”
楚悠愣了愣,在云青岑把张茹扶起来以后才捂着嘴说:“竟然是……”
但她没有说下去,而是扶住了张茹另一边的胳膊。
张茹晃晃悠悠地站直,在看到云青岑脸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理智这才回笼,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云青岑的手腕,身体一直在发抖。
人们都在交际,沙发区没有人,张茹就这么被扶到了沙发上。
云青岑过来之前就打发了任韫,他更喜欢在找乐趣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行动。
张茹坐在沙发上,楚悠还很贴心的去给张茹要了一杯热水,张茹捧着水杯,低着头不说话。
她甚至不愿意去看楚悠,她看到楚悠,就会想起以前的自己。
她结婚的时候,也跟楚悠差不多大。
楚悠站在旁边,她把云青岑拉到一边,小声说:“云先生,李先生刚刚就在那边,要让他过来吗?”
云青岑叹了口气:“还是别让他过来了,看张姐现在的样子,还是不见他最好,免得被刺激得更严重。”
楚悠继续小声:“李太太挺可怜的,圈子里的人都清楚。”
张茹在她妈妈的圈子都是个名人,楚悠这些当女儿的,在母亲的闲聊中都知道了张茹的故事。
只不过太太们都是把张茹当反面教材讲给女儿听。
她们都觉得张茹最大的错就是嫁的太轻易,她甚至没有要求李展鹏公司的股份,也没有在李展鹏的公司任职。
她们虽然表面上是全职太太,但都在丈夫的公司挂着职,而且都是高层,不仅每个月有一份公司,还能提拔员工,培养自己的心腹。
一旦丈夫要跟她们离婚,那丈夫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她们把全职太太当做一个工作,这个工作的内容绝不是每天吃喝玩乐,照顾家庭和孩子,这个工作的实际内容是作为妻子,去制衡和抓住丈夫的弱点,这样才能保证婚姻长久和自己即便离婚也能得到更多东西。
丈夫的公司有不少她们提拔的人,一群只应该拿一两万,甚至几千的人,拿上了过六位数的月薪,公司里会有很多人对他们不服气,想把他们拉下去。
而他们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没什么本事,一旦这些富太太不再给他们撑着,他们又要去干月薪比现在少得多的工作。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会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谁的阵营里,要为谁做事。
这就是太太们的智慧,成功的全职太太,不一定有管理公司的才能,但一定有把控人心的手段。
她们跟丈夫,更像是一种合作又互相制衡的关系。
而失败的全职太太,就如同张茹,她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良心上,而良心,恰恰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楚悠转头看了眼张茹,她很同情张茹,同时又有些看不起她。
云青岑小声说:“我过去跟她说几句话。”
楚悠点点头。
云青岑坐到张茹旁边,他伸手拍了拍张茹的肩膀,温声细语道:“张姐,你今天心里有答案了吗?”
张茹深深喘了几口气,然后紧抿着说:“我想通了,云先生,我想让他付出代价。”
“我被困在家里二十年,我也要让他被困在家里二十年。”
张茹的目光忽然变得充满了憎恨,她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地说:“我要他二十年出不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