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愿心中一悸。

在他的印象里，黄药师是行事潇洒、放荡不羁的“黄老邪”，而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这样是什么样？

看着这副让人想落泪的画面，梁三愿眨眨眼，只觉得心中一片茫然。

爱情就是这样的吗？

他想起来去认遗体时父母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哪怕两人只剩下一具空壳，分开这两只手也废了不少功夫。

一直以来，爱情距离他太近，也太远。

近到他亲眼所见，如父母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如黄药师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也太远，因为他不知自己的爱情在哪里，一切都是一厢情愿，他似乎从没有过爱情。

忽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梁三愿心里一慌。

怎么会——

还不得他想明白，黄药师已重新为妻子盖好被子，仍现在妻子身旁，对着僵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梁三愿道：“怎么，要我请你过来吗？”

就算刚刚出去准备清理外来者时，黄药师也不忘为冯衡盖好被子，更何况是现在，他似乎将冯衡仍当做一个活人。

只不过是暂时睡着了。

他的温柔似乎只留给了妻子。

梁三愿愣愣地点点头，回过神，越过床脚的一滩血，走至黄药师身旁，就站在那里看着冯衡。

如今任务才是最重要的，梁三愿摒弃杂念，看向这次真正的任务目标。

不可否认，冯衡是一位美人，她失去呼吸的时间不长，身体仍留有余温，脸颊处还存着淡淡的红晕，看上去就如同睡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