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倏地想起来了梁三愿对他一直以来的称呼。
阿雪。
阿雪。
阿、雪。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真相一般,西门吹雪瞳孔猛地一缩。他持着长剑的右手攥紧,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原来、原来事情竟是他想的那样吗?
待到花满楼重新端起茶杯,梁三愿才从他的一通胡说八道中回过神,他眨眨眼,不解道:“七童?”
花满楼朝着他的方向微微一下,食指放在嘴边,用口型极轻的“嘘”了一下,以唇语道“配合我”。
因着对好友的信任,梁三愿闭上了嘴,他点了点头,又极快的反应过来,用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以示明白。
像是才想起来了梁三愿这位当事人,西门吹雪将目光转向他,目光深邃:“你要成亲?未婚妻名叫雪儿?”
出于礼貌,梁三愿自然要与人对视讲话,他抬眼向上望去,冷不丁地对上了一双晦暗不明到陌生的双眸,他被吓得向后一仰,若不是座椅拙重,怕是连人带椅子整个人都翻了过去。
这眼神没有杀气,却让梁三愿直接想到了当初第一次从西门吹雪手下抢人时的场景。
那是被某种危险的大型捕食者盯上的感觉。
一时间,式神的被动防御技能完全打开。梁三愿突然觉得冷汗涔涔。
西门吹雪一直以来都是个绝对危险的人物,是他忘记了。
一切的亲昵与喜欢在对生命的威胁下都被压到了心底,系统的保护机制占了上风。
而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梁三愿不记得要配合花满楼的事情,也只能颤颤悠悠地跟着重复着:“是……对……”
听到这斩钉截铁(梁三愿:?)的答案,西门吹雪越过花满楼,走近了梁三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可当真?”
当真?什么当真?当什么真?
全身进入警戒状态,梁三愿完全没有听清西门吹雪刚刚的问题,可一对上后者黑沉沉的眼睛,一切就变成了“对对对,您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