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忡忡的小老板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关于西门吹雪半夜出门是为了躲着他的猜测,转而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谴责他本人上。
一个动作保持太久,胳膊有点麻了,他换了个姿势继续思考。
——他若是现在飞鸽传书道歉还来得及吗?可是说什么?是“抱歉我亲了你”,还是“你仍是我最好的朋友”?
哪个都不太对吧……
况且飞鸽是直接联系到万梅山庄的,阿雪他现在回去了吗?
回想起刚刚碰面时西门吹雪眉宇间的倦色,梁三愿微微蹙眉。
难道阿雪出去那么急真的是有要事办理,而不是为了躲他?
那么这样一来,说明阿雪对自己是有好感的,那他当时的一系列回答是不是太过分了?
虽然自己没有谈过恋爱,可围观自己双亲恩爱多年,梁三愿得出结论,故意做出某些举动让恋人吃醋并不是个好习惯,以感情为掩饰的伤害仍旧是伤害。
虽然说当时他也不是故意的。
另一条胳膊也麻了,梁三愿换回了原先的姿势。
——飞鸽传书不方便,可要直接去找阿雪当面认错,他也不敢啊。
这副怂样非常符合他的别称了。
他的思想愈发扩散。
仗着自己的身体素质要远高于普通人,梁三愿也不回自己的卧室,就这么赖在小院子里。想着想着,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但因为心中放着事儿,他也没能陷入深眠,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提醒他这事情非常重要,他需要醒来。
也许是一柱香,也许是一盏茶,梁三愿由潜意识的提醒渐渐清醒,他努力挣扎着,试图分开似乎用胶水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皮。
——他不能睡,他还在等着人呢。
朦胧的视线里,他看见一道黑影站在他面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被这不大不小的刺激一激,梁三愿瞬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