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她如此轻描淡写的玩笑话,阎沧冥却觉得身体里某处莫名不适了下。
“告辞。”匆忙留下一语,消失在了屋子里。
张雪柔身子晃了下,玲儿手脚也好使了些,赶紧过去扶着,只模糊听到小姐的小声喃呢,“他果然不记得我了……”
太子府进了刺客的事情,第二日便宣扬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皇宫中,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以前,太子还是大皇子的时候,遇刺屡见不鲜。心照不宣的,大家都知道是何人所为。
如今已经做了太子每多少时日,又遇刺了,就让人忍不住猜度了。
首当其冲,大家看四皇子君顷安的眼神多少都有了些变化。
朝中政务明面上,太子把持的更多一些,但君顷安日益拉拢的势力,不容小觑。
“到底是什么人行刺!”君顷安一掌拍在桌子上。
前几日早朝,他才因为治理南方河道的事情与君莫离争执过。现在,因为被刺杀的事情,一双双眼睛全都盯上了他。
“皇儿不必这样动怒,不管他是真的遇刺,还是自导自演的一桩好戏,闹腾不了多久。皇上对他这个太子十分不待见,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赢得你父皇的欢心便可。”
德妃细声劝慰道,如今后宫她几乎已经握在手里。这其中也多亏了丽妃,在皇上枕边为她说了不少好话。
君顷安心思沉淀下来,问道,“父皇的身子真的越来越好了?”
德妃点了点头,“已经好多了。”说着,面色沉了下,本来,丽妃有了身孕十分受宠,可自从皇上身子好了之后,丽妃不能侍寝,便越发宠幸一个年轻貌美的嫔妃。
而这嫔妃,是惠妃那边的人。
“君承武最近怎么样?”
“他?”君顷安扬了扬眉,“任凭他折腾,父皇也没多瞧一眼。”
德妃想了下道,“你也不要大意了,要学会掣肘。”
“掣肘?”
“对,听说君承武朝中不是有一个得力帮手吗?”德妃茶盏里的青叶摇荡,慢慢放在了桌上。
“母妃说的是姜堰?”君顷安最初也没注意到这个人,但最近在朝中此人被提起的次数越来多,还与君承武走得颇近。
他想了想,摇头道,“掣肘难,不过若是将其收归麾下……”
德妃赞赏的点了点头,神色逐渐暗沉了下来,“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儿长大了许多。”
君顷安手心握得死死的,低头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德妃又道,“你已经到了娶妃的年纪,可有什么中意的人家,母妃去和皇上说。”
君顷安愣了下,是了,现在君莫离已经有了子嗣,在皇家,子嗣永远都是重要的。
“儿臣没有,全凭母后做主。”他回道。
……
这一日,凤凉玥在君莫离进宫之时,出了趟府,去了贵华园。
花风瑾似是预测了她要来,已经烹好了茶,正在等她。
凤凉玥扫了裙角坐下,眼角忽的瞥到侧面屏风与窗相连处,一人正倚窗站着。
远黛眉轻蹙,“你怎么在这?”
阎沧冥在花风瑾这里,身上的戾气没有那么重,不过也还是十分邪冷,“这就是太子妃利用后别人的态度?怎么也该道句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