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作用自然有。”鬼婆子每次说起缺陷，都会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直渗人心：“有六成可能，会被冥蜃的阴华撑爆灵魂，即便顺利晋升，未来也将永远止步鬼将境界。”

“那你拿出这玩意干啥。”我翻翻白眼，既然有这副作用，用脚趾头想都不会服用，甭说那六成爆体的可能性了，单说永远止步鬼将这一条，就足以彻底否定。

哥们我如今可是心比天高，以后不说当个鬼仙阴神，也得成个鬼王统御一方。

“年轻人，别着急，老身的话还未说完呢。”鬼婆子冷冰冰瞥了我一眼，继续道：“这破灵液除了一次性吸收，也能循环渐进吸取，每天只用一滴，副作用不会太大，不过对魂魄有损伤是必然之事。”

鬼婆子说到这，顿了顿，半眯着的老眼在我身上打量一番：“不过，你魂魄比之寻常人的要古怪些，对能量的吸取似乎强横许多，连老身给你的阴灵之泪都被你尽数吞没了，那药液，可是忘川河下的重水所化，寻常鬼将想在一月之内彻底吸收都颇为困难。”

我听见鬼婆子口中的话，也起了兴趣，我从前不论是吸收香火、还是吞吐月光精华，的确都显得与众不同，甚至连阴气我吞吐的也比寻常鬼魂快许多倍，我为何如此奇特？是命数、生辰八字之类的独特，还是上辈子是个修行界的牛逼人物？

“前辈，你能帮我看看，我为啥吸收能量这么快不？”

我好奇问道，以前圆尘老和尚说我是有报通之人，还说我有什么残缺的宿命通……说白了就是能瞧见魂魄生平过往的能力，除了在城隍庙、清和湖显现过两次外，我压根没怎么把这古怪现象放在心上，现在鬼婆子又说我魂体古怪，难不成哥们我真是个天命不凡之人？

“天地间，冥冥自有定数。”鬼婆子摇头晃脑，一副神婆模样，也不回答我的问题，掂量两下手中的幽兰色小瓶子：“这药水每天一滴，对你没有坏处，你要还是不要？”

“等下啊，你先把刚才的话说完，老是吊我胃口有意思吗？”我挑了挑眉头，怎么幽冥界这群人都喜欢说话留一半？神神秘秘的，能把人急死，像是把话说出来就能少二两肉似得。

“你是半灵之魂。”鬼婆子阴测测蹦出这一句，半眯的眼睛睁开：“接下来的话，就不是老身能说的了，你若再问下去，老身就只能送客了。”

“稀奇古怪……半灵之魂？”我皱皱眉头，搞不懂鬼婆子演的这是哪一出，无奈叹口气，将这个词记在心底后，将话题重新转回鬼婆子手中的幽兰小瓶子上：“你的意思是，我每天服用一滴破灵液，对魂体不会造成伤害？”

“老身所言不假。”鬼婆子点点头。

我微笑拱手道：“那还真是谢谢前辈的帮助了，请问这药液价值多少功德点？”

“别急着谢，这次老身可要按照实价收费了。”鬼婆子咧着那张没牙的嘴角，伸出三根指头：“三百功德点，拿来吧。”

“三、三百？”

我嘴角微微抽搐，这几乎接近我八成的家当了，但细细一想，鬼婆子这破灵液能让我加速晋升鬼将行列，比起这好处，三百功德点又算得了什么？以后实力上来了，多抓些煞魂，不就又有功德了么？

咬咬牙，我忍着肉痛掏出功德镜，一挥手，一片比最初要浓郁三倍的金光挥洒而出，鬼婆子干枯手掌轻轻朝空中的金光一触，整整三百功德点，便换了主人。

鬼婆子收了钱，将手中只有半只巴掌大的幽兰色小瓶子随手扔给我，我接过来，放在手心仔细打量，瓶子跟化学试剂瓶有些相似，是个圆锥形的，隔着水晶都能感受到浓郁的阴气，还散发着阵阵类似幽冥界天空的阴华光辉，只不过却是蓝色的。

这瓶子里的药液不算多，但按滴算的话，恐怕用一个月都绰绰有余，我迫不及待拔开瓶盖，试着朝手心里滴了一滴，顿时幽兰药液直接融入手心中，蓝光一闪间，化作波涛汹涌的阴森寒气猛地窜进魂体，我脸色一变，连忙盖紧盖子，闭上眼睛用心消耗这股阴气。

鬼婆子见我在她店里凝练魂魄，也不阻止，悠然晃动着摇椅，闭目养神。

约莫一刻钟时间，我方才睁开眼睛，魂魄却轰然一声响，竟转瞬晋升到阴司六品！这提升速度……简直堪比玄幻小说中的开挂主角了！我自己都一脸懵逼，全然不知为何单纯一滴破灵液都能产生如此效果。（话说这真的是灵异吗？偏着偏着都快成修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