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保重!”
一声清浅又无奈的低吟,在之后许久的日子中,都不停的在权龙的耳边震响!
甚至,有时候他也在想,如果没有他的年少轻狂的往事,会不会他的儿子和女儿之间就不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
当清晨第一缕晨曦洒落在大地上的时候,权佑擎便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自此后的许多年里,没有人再见过这位冠绝天下的太子,天下间也再听不到关于他的任何风声!
时隔一年之后,权青国的太子异位,由二王爷权逸南掌权!
也是从那时开始,权青国上下对于权佑擎这位前太子,都保持着讳莫如深的态度!
无人提及,却从不曾忘!
至于楚夜,在浑浑噩噩间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皇宫太子殿!
身在京城中某个繁华的酒楼内,而他的身边毅然放着千两黄金!
至于冷子寒,则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此久居深宫,终日冷着脸,一心一意带领着宫内的御林军守护着皇宫!
权佑擎的离开,看似安顿好了所有人,却唯独让水天悦心碎梦碎!
可想而知,当水天悦在辰时匆忙入宫,想要与权佑擎见面之际,她却得知权太子已离开的消息,这样的事实对她来说该是何等的残忍!
彼时,水天悦满面难掩惊慌的跑到了凤仪宫,她颤颤巍巍的走进去,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听到了从里面传出的嘤嘤哭泣声!
水天悦的心尖仿佛被人用刀子狠狠划开似的,疼的让她眼前晕眩,几乎无法呼吸!
“娘娘……”
她好不容易绕过屏风,在凤仪宫的偏殿内看到了泪流满面的钟雅莲,一声嘤咛后,她也泪如雨下!
陡然听到水天悦的呼唤,钟雅莲的哭泣顿了一瞬!
然而当她看到水天悦脸上如雨洒落的泪水时,钟雅莲蓦地倒吸一口气,以绢纱擦着眼角,但怎么也擦不干不停流下的热泪!
“天悦……你……你来了!”
钟雅莲的声音已沙哑的不成样子,而她似是强行想要保持自己的风度,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显得那么难!
水天悦胡乱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两下,故意撑起笑容,看着钟雅莲,徐步走到她的面前,嗓音同样颤抖的说道,“娘娘,我来了!我来……找太子……”
这句话落定,钟雅莲就再难以冷静,再次泪崩!
“天悦……你来晚了,你来的太晚了!”
水天悦已然紊乱的心绪让她颤抖的更加距离!
昨晚上是姐姐拉着她聊天到深夜,所以清晨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辰时!
以至于她连早膳都没有吃,就匆匆赶到了皇宫!
“娘娘,太子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
在水天悦的心里,她倒是恨不得权太子发生了什么意外才好!
至少,她真的真的无法接受,他再次离开的消息!
但,终归是强求了!
钟雅莲抖着手,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张折叠工整的宣纸,边交给水天悦,边哭道:“天悦,这……是擎儿临走前让本宫交给你的!你……你自己看吧!”
当水天悦怔怔的接过钟雅莲手中的宣纸时,她像是一尊木雕一样,久久都没有动作!
临走前……临走前……
为什么又要离开!
不是明明才回来嘛!才一个晚上而已,他有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为什么?难道路途中他们之间那么默契的谈笑风生,都只是他给自己的一个幻觉嘛?!
水天悦泪流满面的看着手中的宣纸,她甚至没有力气去展开阅读!
不停低落的泪水很快就打湿了宣纸,阴湿了几许字迹!
见此,水天悦心疼的用指尖不停的擦拭!
钟雅莲的哭声那么悲戚,而水天悦站在一旁,也终是忍不住轻轻展开了宣纸!
宣纸上,字迹那么的清晰,虽水天悦已是泪眼朦胧,但是每一笔每一划都勾勒出她的心碎!
‘水姑娘,你与我从无半分可能!愿上天怜爱,你终得良人!后会无期!”简单的一句话,既无情又诚恳!
尤其是那一句‘后会无期!’,亲手碾碎了水天悦心里所有的期望!
原来在他的心里,从没将她考虑在内!
原来这么多日日夜夜,她的痴心只是错付!
原来,她在他的眼里,依旧只是陌生的水姑娘!
水天悦眼神恍惚的拿着宣纸,上面的蝇头小字几乎用尽了她一生的力量才能完整的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