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了她的话以后,宣昭帝的耳根微红了,镇定道:“你喜欢就好。”
顾嫣微微凑近他,问:“所以,这些是你为我准备的吗?”
她的忽然凑近令他呼吸一窒,看着她的眼睛,她眼睛有些笑意,就像是要故意为难他似的,他怔了下,虽明白她是在明知故问,心里却是半点恼都没有的,只觉得她这样子特别可爱,就像是轻轻在他心上挠了一爪子的猫咪。
他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专注地看着她,语气有些难以察觉的紧张和期待,道:“以后,朕还带你来看焰火,好不好?”
顾嫣望着他,笑了笑,过了会儿,才“嗯”了一声。
第65章 被将军休弃的绝色美人(二十)
宴席结束以后,顾柏舟来接了她一道回府,顾嫣没看见原主的父亲昌平侯,便问:“不等父亲么?”
顾柏舟扶着她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弯腰进了车里,以为她是心急想见父亲,就看着她笑了笑,道:“我们先回去,父亲还留在陛下那儿,过会儿就回了。”
顾嫣就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顾柏舟却又看了她一眼,似乎忽然想起来,迟疑片刻,问:“嫣嫣,我听宋唯说,你今晚去见陛下了?”
顾嫣看着他脸上复杂的神色,“嗯”了一声,以为他猜到了什么。
顾柏舟却是微蹙眉头,心疼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嫣嫣,你放心,和离的事情我已经和陛下提过了,这次父亲回来也是为了给你主持公道的。”
顾嫣有些诧异:“你觉得我是为了和离的事情去找陛下?”
顾柏舟微愣,道:“不是吗?”
顾嫣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下,她的气质清冷,笑起来的时候却又柔和下来,好看得让人心都柔软起来,她道:“大哥,你说得一点不错。”
顾柏舟看着她的笑呆了下:“……?”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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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侯回来得很晚,那时顾嫣早就已经睡下了,她是在第二天早上才见到昌平侯的。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饭,就连顾云兮也来了,她来的时候就欣喜又有些紧张地叫了一声“父亲”,昌平侯的脸色却是淡淡地让她坐了,他本是武将出身,身形高大,气场很强,笑时看着很和气,但不笑时却又让人呼吸都不畅快了。
顾云兮看着昌平侯的脸色不敢多言,心虚得连心跳都怦怦跳个不停。
但昌平侯在转头面向顾嫣的时候,却又是温和地笑了,就连看着她的眼神都柔软极了,就好像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一边跟她说话,还一边劝她多吃点儿,觉得她太瘦了。
顾嫣的胃口并不大,但还是不露半点异色地将碗里越来越多的饭菜都吃完了。
昌平侯看着女儿乖巧吃东西的模样,笑容越来越深,只是想到儿子寄来的信里所写的事情,他的眼神就变得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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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以后,昌平侯就将几个儿女都叫到了书房里。
“跪下!”进门以后,他就脸色一沉,喝道。
顾云兮身体颤了下,脸色倏地白了,跪在地上,她身旁站着的顾柏言也一言不发地跪下了。
顾嫣正要跪的时候,昌平侯却指着他旁边的椅子,温和地笑着,道:“嫣嫣,没说你,你去那儿坐着。”
顾云兮闻言,握紧了双手,指尖都陷进了肉里,她的目光冷冷地盯着顾嫣。
等顾嫣坐下以后,昌平侯转头就正好看见了顾云兮的眼神,他不禁大怒,道:“到了现在,你还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是不是?你怪我只疼嫣嫣也不先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情有哪一点让人喜欢的?”
顾云兮唇色发白,低下头,强自镇静道:“父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昌平侯冷笑起来,看了她一会儿,转脸看向另一边跪着的顾柏言,道,“柏言,你先说,你哪儿错了?”
顾柏言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妹妹,心里很愧疚,抿了抿唇,道:“父亲不在家中,作为长兄我该照顾好妹妹的,却让她在霍家受了那么多委屈,是我错了。”
看见昌平侯有罚他的意思,顾嫣忍不住道:“这不关大哥的事,是我故意瞒着大哥的。”
昌平侯却看了一眼顾柏言,道:“那也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够关心你,如果他多去霍家走走,会不知道你到底过得怎么样?”
顾柏言被训得一句怨言也没有,反而还很老实地看着顾嫣,道:“嫣嫣,你不必为我说话,大哥没照顾好你就是错了。”
他知道父亲说得一点也没错,他之前的确不够关心妹妹,一方面是忙于为天子办事,一方面也是因为和霍执处于对立的场面,为了避嫌他几乎没有去霍家看过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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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在他忽略她的时候,妹妹在霍家过得有多委屈,他的心就难受得揪成一团,杀了霍执的心都有了。
第66章 被将军休弃的绝色美人(二十一)
见顾柏舟就这么老老实实地认了错,昌平侯的脸色好了些,复又看向低着头的顾云兮,沉默片刻,问:“你呢?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吗?”
顾云兮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咬着唇瓣不吭声。
看见顾云兮这副冥顽不灵的沉默模样,昌平侯心头火起,忍不住一拍桌子,怒声道:“你打量我在西京就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吗?你说,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跑去姐夫家做什么?”
顾云兮抬起头,对上昌平侯锐利逼人的目光时瑟缩了下,在余光瞥见了好端端坐在椅子里的顾嫣,心头又像是针扎般嫉恨起来,面上却还是做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样子,委屈道:“父亲,是姐姐和您说了什么吗?我早就跟姐姐解释过了,我和姐夫真的没什么的,我会去霍家也是为了陪伴姐姐啊,父亲您不能误会……”
在她说话的时候,昌平侯的目光逐渐变得冷淡下来,表情也渐渐沉了下来,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内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