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扭脸一看,竟然是曹子正,这老先生站在大门口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走了过来对肖飞说:“新闻我看到了,肖飞啊,人这一辈子,不能只为钱而活,我认为还应该要有更高的精神追求。”
肖飞愣了一愣:“曹老师,您看到什么新闻了?”
不过,转而肖飞就知道,曹子正也是看到了报纸上那则“肖飞凌驾《收获》之上,俨然该杂志太上作者”的新闻了吧?
“这新闻,你没看到吗?”曹子正将手里一份京华新报递给了肖飞。
肖飞接过报纸,却没有看,而是笑着说:“曹老师,这新闻我已经看过了,《收获》许给我的那个稿费标准,只是口头那么一说,而且,我刚已经给《收获》杂志程编辑打了电话,明确告诉了他,《兄弟》这部小说发表在《收获》杂志上的稿费我分文不取,全部捐给他们。”
听肖飞这么说,曹子正很是吃了一惊,面色却缓和了下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明天或许就会有新闻出来吧,《收获》想必是会把这事透露给媒体的。”肖飞笑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曹子正脸上的笑意一下透了出来,感叹着,“国内也没几个好的期刊了,《收获》这个金字招牌不能倒掉啊!肖飞。你能舍得捐掉自己的稿费,这很难得。我真是没有看错你!”
他说着,竟然朝着肖飞深鞠了一躬。
这吓了肖飞一跳。
“曹老师。曹老师,这可使不得,我做这么点事也是想为国内的发展做出一点自己的微薄贡献,那都是应该的。”肖飞赶忙扶住曹子正。
他看着这满头华发的老人家跟自己鞠躬致谢,心里就有点堵得慌。
“你当得起我这一礼,肖飞,我这辈子最敬佩的就是仁义之士!你能舍利取义,善莫大焉!”曹子正絮叨着。
这一摞高帽戴得,让肖飞汗毛直竖。
他跟曹子正又闲话了几句。
曹子正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肖飞啊,刚我在路上遇到钱大理教授,我看他脸上怒气冲冲,就问他怎么回事,他就跟我说起你来,说你这學期几次三番的旷课缺课,只是轻描淡写地向他交个请假条,这种无视學校纪律荒废自己學业的做法让他非常震怒,他说你不止是缺他的课。其他教授的课也是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从教这么多年,他从未见到过像你这样无法无天的學生,钱教授还说,这样的學生应该直接开除掉。”
“不是我说你。我知道你忙,但再怎么忙,该上的课也是要上的吧?你既然选择了历史专业。就要好好學,學到一点真才实學才对吧?可不能随便应付自己的學业啊。”
曹子正絮絮叨叨说着。
肖飞听了。一阵头疼。
跟这些责任感爆棚的老教授谈话,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他决定跟曹子正亮一下自己的“肌肉块儿”。
“曹老师。你知道,我记忆力很厉害的,钱教授讲课的内容我早就记在脑子里了,如果让我仍然坐在课堂上一节课不拉地听讲,我认为这有点浪费时间,我这么说,您能理解吗?”肖飞很直接地说道。
“啊?!”
曹子正一愣。
他显然没想到,肖飞会这么跟自己说话。
肖飞是天才,这点他深知。
可北大學校里面最不缺的便是天才吧?在曹子正根深蒂固的思想里,他认为,學生就该坚持上课,缺课就是一种调皮捣蛋不务正业的行为!
可他从来就没想过:假如學生天纵奇才,聪明绝顶,博闻强识,老师讲的内容,學生都早已烂熟于心了。在此情况下,还要强迫學生上课,这样的教育方式是不是也太僵硬了呢?
“钱大理教授水平还是很高的,他讲的课基本上教材都是自己编写的,他每一年的讲课内容都会有不小的更新啊,那都是他研究所得最新的成果,肖飞,你即使背了上届學生的听课笔记,也不可能掌握钱教授最新的研究心得吧?”曹子正说。
“可是,我即便不听钱教授讲课,随后找来同學的听课笔记學习一下,记在了脑子里,不也是一样的吗?”肖飞反问。
“这……”曹子正有些语塞。
过目不忘是个天赋,看一遍就能记住,就能理解,就能融会旁通,最终形成自己的知识体系。
这样的學生,真的还需要每节课必上吗?
學习对他们真的是简单到了极点,學有余他们想要干点自己认为更有意义的事情,不可以吗?
“而且,我可以保证考试成绩名列前茅。”肖飞看曹子正在沉吟,就继续说道。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我可以帮你在钱教授面前说情,老钱跟我是多年的老朋友,我这点面子,他还是给的。”曹子正说道。
肖飞一听,心里顿时一喜,赶忙道谢:“那谢谢曹老师了,我今天对您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可以保证做到,决不食言!”
“那好,我相信你!你中午叫我一声,我跟你一块去找老钱!”曹子正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