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岁的他虽然年轻,长得可是器宇轩昂、仪表堂堂,一点都不输楚云洲年少之时。众多男孩中,他算是最阳光开朗的一个,为人处事也颇为圆滑。可楚胤恒有一个毛病,就是太偏袒眼前的大侄女了。
从小到大,晏茵茵说什么都少不了他的附和,做什么都少不了他的支持,哪怕几个孩子争执吵闹,楚胤恒绝对二话不说就会站在晏茵茵这边。如果晏茵茵受欺负了,晏振傲都不一定第一个出场帮自家妹妹,但楚胤恒绝对是第一个‘冲锋陷阵’的。
就凭他对晏茵茵的这种无底线的袒护,晏茵茵才什么事都敢跟他说。
如今大侄女又不高兴了,楚胤恒当然又跟着苦恼了。该如何办呢?得想个办法把小南哥哥留下才行,这样才能一解贝儿的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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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筵开始,楚雨凉和兰姑同女宾在偏院畅聊。晏茵茵带着自己的‘琴棋诗画’四个丫鬟姗姗来迟。
众女眷纷纷起身行礼,楚雨凉看着女儿前来,心里一肚子火又不好发作,这死丫头,今日可是她外祖父的寿诞,也不知道帮忙、就知道偷懒!
可当女儿走近时,她才发现女儿气色不对,平日里红扑扑的脸蛋此刻苍白苍白的,离得近,还能感觉到女儿身上一股冷气。
“贝儿,怎么了?”她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脸,这一摸,吓得她脸色都白了,“呀,怎么如此冰凉?”可不是嘛,女儿整张小脸冰凉得很,她接着摸女儿的手,同样也是凉的。
“琴棋诗画,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郡主成这般摸样了?”心里着急,她严厉的朝四个丫鬟问道。
晏茵茵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安慰她,“娘,我没事。”
楚雨凉瞪眼,“这还没事?你看看现在的样子都成何样了?”都快成冰人了,还说没事!
晏茵茵低着头,美目中快速的闪过一丝黠光和得意。要的就是这样,要不然她跑冰窖里待那么久做何?
这初冬的季节,楚雨凉猜到死估计都猜不到女儿去做了什么事,大冷天的去冰窖吸冷气,还故意把自己整成病秧子,除非脑子进水了。
可她家亲亲宝贝还真是这么一个‘脑子进水’的人物。
兰姑见晏茵茵气色太差,赶紧对自己的丫鬟吩咐起来,“快去把王爷叫来,让他替郡主看看。”
闻言,晏茵茵赶紧摆手摇头,“姨婆,不用叫我爹,我让琴棋诗画去请我哥来就是。今日外祖父寿诞,我爹哪能随随便便离开?”
语毕,她赶紧回头朝四个丫鬟使眼色。
其中两个丫鬟赶忙退下去请晏振傲了。
兰姑又紧张道,“快扶郡主回房歇着。”
晏茵茵又摆手,“姨婆,您别忙了,我这就回贤王府去。”
楚雨凉皱眉,“回去做何?”
晏茵茵解释道,“娘,姨婆,今日可是外祖父的寿诞,我可不想给外祖父增添晦气,我还想外祖父长命百岁呢,所以我还是回贤王府养病吧。”
她身后两个丫鬟也极有眼力劲儿,赶忙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搀扶住。
不等楚雨凉和兰姑挽留,主仆三人转身就溜了……
兰姑揪心的看着她们离开,“怎会这样呢?早上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唉!这可怎么是好?”
楚雨凉磨着后牙槽,见她担心不已,于是劝道,“别理她,这丫头一天不折腾人就过不下去。”
女儿的情况异常,看着是挺严重的,可仔细一想,她又觉得不对劲。放眼整个京城,谁敢动这磨人的丫头?欺负她,她能分分钟喊上七八个人去教训对方。
这丫头,绝对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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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府里
晏茵茵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好几层棉被,蜷缩在被褥中的她不停的哼哼,“冷死了……哎哟……骨头都快冻麻木了……”
四个丫鬟两个跟着晏振傲去抓药了,剩下两个站在床边干着急,其中一个摸了摸晏茵茵的额头,吓得直惊呼,“呀,郡主,好烫!”
晏茵茵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废话,要的就是这样!
看着两丫鬟急得都快哭了,她一边哼着一边问道,“我小舅舅有没有把消息放出去……哎哟……冷啊……”她也感觉到脑袋发烫,可身子却冷得不行。
两丫鬟赶忙点头,“郡主,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
晏茵茵满意的‘嗯’了一声,随即又哼哼的吩咐道,“快去,再给我拿两床被褥过来……哎哟……快冻死我了。”
两丫鬟一听,赶紧往外跑。柜子里的被褥都用完了,现在只能去别的屋子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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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床上要死不活的女孩,特别是身上堆成山丘一样的被褥,晏振傲双臂环胸,就跟看猴戏一样,菲薄的唇角挂着冷笑,“能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晏茵茵,我可真服你了。你怎不把自己冻死在冰窖里?”
晏茵茵蜷缩在被褥里发抖,顶着一张又红又烫的脸,还不忘跟他吵架,“怎么,难道去冰窖玩都不行?”
晏振傲歪着嘴角,笑得讽刺,“行,怎么不行?就冲你这傻劲儿,上哪玩都没问题。”
晏茵茵立马伸长脖子,怒瞪着他,“哥,你什么意思?会不会说话!”
晏振傲不屑的转身,“懒得管你,你自己好好养着,我还得去楚府陪外祖父。”
别说他无情,他是真不想管她的事!瞧瞧,几个时辰不见而已,居然能把自己整成这德性,说出去,他这个当哥的都丢人!改日找个机会跟爹和娘说说,赶紧把这烦人的丫头给嫁了,省得一天到晚生事。谁愿意娶他家这妹妹,他倒贴嫁妆都愿意!
看着他修长的背影离开,晏茵茵咬牙切齿,“没良心的,好歹我也是女孩子,都不知道心疼我!哼!就你这德性,一辈子都没女人爱!”
喝完药,晏茵茵假装要睡觉把四个丫鬟打发了出去。躺在床上的她虽然没那么冷了,可脑袋晕沉沉的也是真难受。
京城就这么大点,小师叔应该得到她生病的消息了。
到底何时他才会来……
而就在她迷迷糊糊连眼皮都快睁不开始时,突然有人靠近床头,然后一只温热的手掌覆在她额头上。
“哎哟……琴棋书画别闹了……”她没好气的嘀咕起来。
“好端端的怎会弄成这样?”男人低沉的嗓音传入她耳中。
“……”晏茵茵愣了一下,吃力的掀开眼皮,就见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正坐在床头边,那俊美的脸比妖孽还迷人,狭长的眼眸还是那么勾魂,深邃的眸光能让她流出三尺口水。
“小师叔……”呜呜呜,终于来了。这冰窖果然没白去啊……
看着她一副难受样,眼里还带着水光,伍炎南心揪得紧紧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从厚重的被褥中将她手抓出来,两指搭上她脉搏,俊脸拉得老长。
把完脉,见桌上有只空碗,他起身过去将空碗拿起闻了闻,确定她用过药之后才又走回床边。
“怎么弄成这样的?”看着她比番茄还红的脸蛋,他沉声问道。
“小师叔……好冷啊……”晏茵茵委屈的叫唤起来。
“……”伍炎南抽着唇角。冷?这手心都发汗了,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