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似乎并不需要她回答,只是继续说着话:
“很多人是不信的,但是,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便……这样了。你问我,一个外国人为什么知道这些呢?一个外国人,从来没来过这儿,为什么我就来这儿了呢?现在,我回答你,因为,我属于这儿,我的灵魂属于这儿。”
“曾经,我离开这世间的时候很悲惨,但我的魂魄借居在一对镯子里被人带到了外国,我等了很多年,终于等到一个机会,在现在这个身体里复活了,我有我未完的心愿,所以我必须回来。这些话实在不能轻易和人说,你非要我说,现在,你,怕吗?”
珍妮弗顿下了脚步。
从她说话声音的轻重,可以知道,此时她正对着林霜霜的方向问话。
林霜霜深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你的灵魂,是华夏人?”
珍妮弗清晰干脆的回答:“对。”
“你……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陵寝?”
“因为,我,是他他拉氏。”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名字吗?”
“对,我的名字。他他拉,祐珍。就是你们现在看的历史书里写的,被叶赫那拉老冥婆推下井的那个,珍妃。”
“什么?!你,你开玩笑的!对吗?”林霜霜猛的缩手,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珍妮弗笑了起来,笑声在整个墓道里十分的响亮:
“哈哈哈,你怕了吧?我看你刚才凶的很,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哈哈哈!”
林霜霜追着问:“说,你开玩笑的,对吗?”
“哈哈哈,你真是好笑!可我干嘛要开这种玩笑呢?你也不想想,还有什么理由,让我放弃一切,不远万里的来这儿呢?只因为这里有我爱的人啊!”
珍妮弗先是笑着,但很快,她的声音伤感起来:
“我来了,我本来回来,不过想让自己死了心,好好生活的,我对那座皇宫,充满了仇恨,我以为我还恨着他的,但是,我看了很多史书,我明白,他是被迫无奈的,他一直都是爱着我的,他至死都是悲愤的,他是多么的痛苦啊!叶赫那拉静芬有什么资格陪伴着他?有什么资格?只有我,我才应该是长眠在他身边的人!”
珍妮弗的声音回荡在墓道里,十分十分的悲愤,最后,反反复复的念叨起一首诗:
“金井一叶坠,凄凉瑶殿旁。残枝未零落,映日有辉光。沟水空流恨,霓裳与断肠。何如泽畔草,犹得宿鸳鸯……”
林霜霜记得,这诗句,就是菲比房间那本书上被撕掉页面的内容。
她在来的路上,稍微看了一下那本书,围绕撕掉的页面,说的确实是珍妃最后的离世情况,这首诗,也确实描写的是德宗和珍妃的故事。
这不得不让人相信,珍妮弗所说的重生,是真的。
林霜霜呆呆的站着,一身的冷汗。
原来,知道一个人是重生的,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
原来,知道一个人是穿越的,是这么让人不容易接受的事。
那她自己穿越的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