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边上。
叶铭阳紧紧闭眼想了一下,才和铃铛说:
“要是非说有那么一点点异样的事,也就昨天下午她午睡,我进去叫她,就看见她闭着眼睛,一只手攥着一个瓶子,一只手正穿衣服,我叫了好几声她也不理我,一副梦游的样子,我把她手里的瓶子拿下来,放在她口袋里,她才醒了。”
“梦游?梦游……”铃铛喃喃了几声,说:
“要说这个的话,我刚从前线回来的当天晚上,也有点,我还自己走出去到了外面,秦医生他们还说,我就是倒在帐篷外头才被人发现的,这……我倒也不知道算不算梦游了”。
这时,目光一直在叶铭阳身上游移的干瘪瘦小老者,就插了一句:
“你们来了这儿,有没有乱吃陌生人的东西,乱动陌生人的东西?我是说这里当地的人,你们这样,不会是中蛊了吧?”
“不可能啊,我们到了这儿,没有离开过基地。她吃的东西大部分是我做的,我也吃了,可我好好的啊!”叶铭阳不可置信的说。
铃铛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黑瘦老者:“簸翁,你为什么觉得是中蛊了呢?”
称作簸翁的老人,抬起他那黑黝黝的脸,说:“我只是猜的。我们这儿,要是出了找不着原因的怪事,基本上到最后发现,都是中了蛊。”
叶铭阳沉眉问:“簸翁,要是中蛊,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梦游似的?”
簸翁大力摇头,身上挂着的瓶子便跟着微微摇晃:
“不一定的。各种描寨出各种蛊,各种蛊出各种古怪,我活了五十岁,也不敢说见过所有的蛊。再说了,我们这儿的瘴气也很厉害的。别的地方瘴气还分时节,我们这儿常年有瘴气,还特别多花样,要是你们起夜的时候撞上了云母瘴、蛇瘴之类的,那一阵阴风过,你们会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四处乱走,走丢这种事都是有可能的。”
“还有这种事情?!”叶铭阳大急,张着嘴,脸涨成红紫色,说:
“中蛊估计不会的,我老婆身上带着蛊王呢!她很厉害的,前两天,她还帮铃铛弄出身上的蛊母呢,她自己又怎么会中蛊?或许,真是您说的什么瘴气?那是不是说,她会中毒?”
轮到簸翁惊讶的喊起来:“蛊王?蛊母?你说你们有蛊王和蛊母?”
叶铭阳嘴张了张,什么也顾不得了,说:“是!不是我们,是我老婆身上有。”
簸翁皱眉,穿着草鞋的脚开始往后退:
“可真了不得。蛊王难得啊!但蛊母的话……说实话,如果是有蛊母,我,我也不太敢带你们进丛林去找人。”
铃铛身子一晃,挡住他:“簸翁,怎么了?你别走啊!”
簸翁挠挠缠着黑布的头,说:
“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这儿都是一山一个寨,一个寨有一个寨的规矩,如果有蛊王的,必定是了不得的人,我们都敬着,但要是有蛊母……那就不是描人了,那是高木人,高木人……我们也忌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