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听她没声了,姒悬又轻唤了一声。
荼蘼立即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的声音有哭腔,忙回答:“我知道了。”
“有没有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姒悬问。
“就这几天了。”荼蘼回答。
“确定哪天告诉我,我去接你。”姒悬说。
“嗯。”结束完电话,荼蘼抹去眼睛里的泪水。
不一会儿杨锦荣进来了,他坐在荼蘼的床边,苍老的手轻轻的覆在荼蘼的手上低声说:“荼蘼,你会不会怪外公?”
“怎么会?”荼蘼躺着,看着这个苍老的老人,他眼睛已经看不见,脸上皱纹极深,双颊和颈边都已泛出很深的老年斑。荼蘼想到老人受的苦,怎么也没办法恨起来,“是我自己不小心,我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知道,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的。”
“外公对不起你。”杨锦荣叹息,“那几块石头,是你舅舅拼了命才得来的,我们当时又怕被李乾他们发现,不得已才扔进乌海里。好在你还年轻,这次孩子没了,以后会有的。”
“嗯,我懂,我真的不怪您,是我自己的原因。”她太粗心,连怀孕都不知道,而且她和悬哥哥的关系,也是不能要孩子的。荼蘼这样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才能强压下心底的荒凉和痛楚。
杨锦荣再次叹息,后来缓缓出去。
荼蘼就在医院住了一天便要求出院,她想回青阳。她不喜欢乌素图这个地方,气候干,晚上冷白天热,她多呆一天都难受。青阳虽然也冷,可是是有她依恋的人,她想回到他的怀抱。
瞿西爵担心她怕身体不能折腾,一开始让她从住几天院,可是荼蘼非常坚持,他们还是回程。
荼蘼一直疑惑,她感觉一直有人在盯着他们,但是那批人似乎也没动手做什么。
上飞机时,她问瞿西爵:“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不是我做了什么?我也不明白,这些人除了干等,就没干别的。”瞿西瞿说,“我也料到会有人跟过来,所以就算这些人要做什么,我也不怕。”
荼蘼没多问,她大病未愈,身体还严重不适,从阿拉善左旗过来她就是睡过来的,现在一上飞机她依旧睡觉,好像怎么都睡不够似的。
一上飞机,便拿了毯子盖身上呼呼睡。其他人也不敢打扰她,便让她睡。
飞机飞了三个半小时,终于在青阳机场降落。
荼蘼在飞机降落时,仿佛活过来一样。青阳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外面还下着雨,湿嗒嗒的。荼蘼用大衣包着自己,瞿西爵去取行礼,周杨照顾着杨锦荣,她出来时便看到姒悬在等她了。
一看到姒悬她快步走过去,姒悬大步过来,一把将她抱怀里,这一抱住她便皱眉头:“你怎么瘦了?”而且瘦的不是一丁点,是很多,腰都细了一圈,脸也尖了。姒悬看她甚至微微有些苍白的脸,眉头锁的更是死紧。
“真的么,大概是想你想的。”荼蘼说着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姒悬感觉荼蘼有点异样,正要说什么,瞿西爵推着行礼出来了,他过去拿荼蘼的行礼。
“姒总,真准时。”瞿西爵笑道,瞿西爵不会说谢谢的话,因为人家显然不是特意来接他们的,不过是顺便罢了。
“先上车吧!”姒悬让荼蘼坐在前坐,给她系好安全带。
瞿西爵很自觉的将一个个的行礼箱放到后备车箱去,周杨扶着杨锦荣上车。
一路上荼蘼心情似乎不错,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即使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也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
姒悬提议晚上一起吃饭,杨锦荣客气的拒绝了:“一路奔波,有点疲惫,谢谢姒先生的好意,下次吧!“
杨锦荣对姒悬一向非常客气,语气疏离。
“那好吧!”姒悬将杨锦荣他们送回了城中城便带着荼蘼回松桂园。
“一会儿你爸过来,在我那儿吃饭。”姒悬说道。
“嗯。”他们走了之后,荼蘼似乎更放松了,神情懒懒的,眼睛微咪着,数着外面落在窗户上的水珠,仿佛这样都有无线的乐趣。
到了地下车库,姒悬停好车,将她的行礼拿过来,给她开车门。
荼蘼圈紧他的腰,脸埋进他胸口,起路的时候跟去了骨似的,恨不得全身每一处都赖他身上。姒悬一手扣紧她的腰,一手拖着她的行礼进电梯。
按好楼层,他低头看怀中的女孩儿,这次分开她似乎特别依恋自己,从见面开始目光就没在他身上离开过。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他亲亲她的额头。
进屋后,荼蘼便让姒悬把暖气开了,自己找衣服洗澡去了。
姒悬将屋里所有暖气都开了,才去做饭。荼蘼洗澡洗了很久,穿了件很暖和的连体睡衣,这是一只红色吉姆猫的睡衣,背后有一条尾巴,帽子上有两只可爱的耳朵,毛绒绒的看着很舒服的样子。
她一出来,便趴要在吧台上看姒悬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