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麟淡声说:“我从来没有要杀他,如果要杀他,早有无数的机会下手。妖儿,就连他在我胸堂放了一射机器,让我差点没命,我都没有动杀他的念头。”
“在哥伦比亚你折磨他!”
“折磨和杀他是两种概念。”
“如果我们有了宝宝,我希望你不要再抓他,希望你放下仇恨。”
“放下仇恨?”司天麟震蕩地笑了起来。
“如果你做不到,就不会有一个温暖的家。孩子的出生也不会幸福,你非要我和孩子有什么意思?”白妖儿摇头说,“我不懂,人活在世界上就是为了幸福享乐的,但你们却好像是来受苦的。”
“受苦?”
“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从而看不见幸福,这不叫受苦么?”
“南宫呢?”
“我明明跟他不适合,困难险阻,却非得囚着我,折磨我也是折磨他自己,这还不叫受苦?”白妖儿看着盥洗间的方向,“让自己不快乐的任何事物,不就应该想方设法地丢掉么?”
她爱南宫少爵,但在一起痛苦比快乐更多,所以她想丢掉这份沉重的感掅。
司天麟若有所思:“我可以放下仇恨,就看南宫的意思了……”
白妖儿又是惊诧地看着司天麟。
他执念这么久的仇恨,能因为她说几句话说放就放吗?
答应得这么容易,明显就是为了安抚她,骗她先生下孩子再说。
“你不信?”司天麟舒展了一吓身子,“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否从未动过杀他的念头?”
“因为你要的就是折磨他,而不是让他死。”
司天麟眯眼,他不让南宫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一旦南宫死了,就是间歇拿走了白妖儿的命,她也会随之死去。
白妖儿心想,就算这是安抚她的话,既然司天麟开了这个口,她相信在孩子落地以前,他绝对做得到。
司天麟眯起眼笑着说:“这么说,你选择了孩子?”
“这是唯一不伤害任何人的方式。”
“我喜欢你的选择。”
“但是我心理还没有准备,我依然要三天的时间才开始……”
“你想拖延时间,”司天麟精明地说,“我给你三天,但不表示你能在这三天里,有耍我的机会。”
“我怎么敢耍你——”白妖儿冷笑说,“风也城的命在你手里,还有我父母的。”
“你明白就好。我的耐心和纵容是有限度的。”
这时,护士将司傲风清理消毒干净了,将昏迷的他抬到病床上,准备上药。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多,但好在都是皮肉伤……
白妖儿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他的脸,手指尖触碰着他,眼泪饱含了眼睛,就要落下。
“我要回去,给我三天的时间结束一切。”
司天麟交叠着长腿坐在椅子上:“回去?”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就当是你对我的最后一次纵容?”
“……”
“风也城在你手里,我父母在你手里,苍狼的命也在你手里——”白妖儿回问,“我还能不乖乖回来吗?”
司天麟补充了一句:“忘了说,你的好朋友温甜心,也在我们手里。”
白妖儿捏了下拳头:“我回去把药送给苍狼。”
“我自然会吩咐手下去做。”
“不要,这次我親自送回去……”
“白妖儿,你要知道,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如此有耐心过。”
“我知道。”
“除了背叛我,你做的一切我都在尽力满足你。”
“我知道。”白妖儿闭上眼,“如果没有南宫少爵,你的确是个很好的老公人选。不过如果没有南宫少爵,你也看不上我。”
“非要回去做什么?”
“我还欠他一些事没有做,我想做个信守承诺的人。”
司天麟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也好,你回去把一切事掅做个了断。”
他不怕她逃跑,因为他在无形中,已经给她拴上了一条锁链。
“三天后,你若没有如期回来,司傲风,就会再次回到狼舍。”
“三天后你还在这里吗?”
“你记下我的号码,到时联系我,我会派人来接你。”司天麟眯了下眼又说,“你回来了,等我们的孩子降临,我会遵守承诺,把司家剩下一半财产划到司傲风的名下。”
白妖儿又深深地看了司傲风一眼。
司天麟挑唇,慢悠悠地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我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