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车里的气温足够暖,她又盖了那么多,为什么手还是黏成了一团,肿得像小胡萝卜。
南宫少爵强制性地剥开她的衣服,她根本没多少反抗的力气。
“不要……”
嘶哑的嗓音终于喊出来。
南宫少爵顿了下:“原因?”
“我自己…泡……”
南宫少爵拿住她的下颌问:“还在生我的气?”
白妖儿轻轻别开脸:“不是……”
“你现在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能自己泡?”南宫少爵动作继续,三两下就解开扣子。
白妖儿穿了好多,外面一件羽绒大衣,里面三件毛衣,一件保暖bra。
南宫少爵脱掉一件毛衣,又一件,再一件……
“穿这么多还冻成这样?”
随着每剥下一层,她的身体就缩一圈水。
白妖儿全身无力,根本没办法阻止……
最后只剩下保暖bra,南宫少爵看到她凸出来的锁骨,动作顿住。
“最近没吃饭——!?”
瘦骨嶙峋。
虽然没有瘦到夸张的程度,可是跟她之前的丰盈比起来,现在瘦得修长修长的。
白妖儿本来骨架子就纤细,她皱起眉,抓住羽绒衣套在自己身上:“出去。”
南宫少爵只是沉默地站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白妖儿身体缩到一起抱着双膝:“别看着我……”
南宫少爵扳起她的脸,灯光下,那脸也瘦得下巴是尖的。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掅?”
“……”
“你怎么可以这样折磨我——”他的嘴唇在颤抖,俯身下来,一点点吻干她眼角边的泪水。
白妖儿的心口剧烈地颤抖,她又何尝不难过。
他的大掌去脱她最后的衣服,她抗拒着不肯。
“你不肯脱,我不勉强。”
他把她抱起来,直接将她放進浴缸里,让她早点泡泡暖水。
怕水已经冷了,又打开水龙头放热水進来。
雾气升腾着,白妖儿无意中看到南宫少爵红眸中的亮光。
那是泪吗?
白妖儿的心被拧了下:“南宫少爵……我……”
“别说话。”他的呼吸明显起伏不定。
水流声响着。
他平息了下说:“我爱你……白妖儿。”
白妖儿垂下头,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会矫掅地滑下一大颗泪,觉得巨委屈。
就像在外面受到欺负的孩子,被父母搂紧怀里,她会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南宫少爵揉了揉她的发,眼眸深深的,眼底的光亮越来越强。
“你这样虐待自己,简直比把我的心挖出去喂狗还难受。”
白妖儿依然垂着头,飞快地用手背擦了下眼睛。
哭得太多了,眼睛酸疼得难受,好像这辈子的泪都要在今晚掉光似得。
南宫少爵光着身子進了浴缸,水溢出去。
他把她搂在怀里开始脱她的衣服……
白妖儿的手被水温着有力气了,压着衣角不让他脱。
“铺了这么厚的花瓣,我看不见。”他的唇在她耳边低声说,“若你不想让我看见,我会视而不见。”
“……”
“乖,脱了。”
他轻声地哄着,还吻了吻她的耳朵。
白妖儿的泪水掉在她的手背上。
他皱起眉:“怎么还在哭!”
“我控制不住……”白妖儿又擦了擦,“我也不知……不是我……让它流下来的……我不想哭……真的不想…对不起。”
她的嗓音嘶哑得不成调了,模模糊糊的,也只有南宫少爵才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他将她紧紧拢在怀里,叹气:“你杀了我算了。”
他的脸埋在她的肩窝上,男性的气息逼着她。
白妖儿克制了好久,擦擦眼睛:“我不哭了,你也不许……哭。”
南宫少爵有力的双臂紧紧搂着她的腰:“我是个男人,怎么会哭?”
可是她刚刚分明看到他的泪光。
“南宫少爵,”白妖儿强打起精神,“我可能给不了你一辈子……”
她也不知道写下那封信,告诉他一切真相是对还是错。
“这就是你非要离开我不可的原因么?”他抬起头,“你误导我。”
“我哪有……”
“除了死亡以外的分别才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