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雷笑了一声:“白泼泼,你不该是个女人。”
“欠抽就直说!”
“你坚强得过分,女人适当要表现得柔弱……难怪你跟南宫走不到一起。”
白妖儿很想踹他:“季子昂的手下败将,自己的恋掅输的一塌糊涂,还教训起我来了。”
“我作为一个男人,在给你总结失败的经验。”
“滚!”白妖儿瞪他,“你贱在这张嘴,是女人都不喜欢你。”
“你这么凶悍,是男人都受不了你。”
“我凶悍?我也有温柔的一面——不过你这辈子是领略不到了。”
“啧,我也会说掅话,你想听?等下辈子!”
“罗贝戈,死到临头了,我看你能嘴贱到什么时候!”
白妖儿边骂着,边转身往里屋走,拿起脸盆接热水……他脸上的伤口好歹洗一洗,否则会感染。
就在此时此刻,一股难受的感觉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她的心腔。
她平时跟罗雷一见面就是吵,永远的战火硝烟。
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譬如知道罗雷明天的手术,95%的可能会失败——
她就觉得难受。
罗贱,还没看到你改邪归正,没看到你痛哭流涕跪在温甜心面前求她原谅。你怎么敢死!
罗贱你要是有种,就给我活着滚出来!
端了水盆出去,罗贱他大爷的还在抽烟,云雾萦绕……
烟灰缸上多了好几个烟屁股。
白妖儿皱眉,抓起烟包和打火机,拉开窗扔了出去。
罗雷脸色一变:“白泼泼你是找死!?”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还抽烟酗酒,你诚心想让手术失败?”
“……”
“水接好了,把脸洗洗,身上的伤口清理下。医药箱在哪?”
“……”
“别指望我帮你擦脸,你不是我男人,没这个福利!”
到了晚上,天色完全暗了。
白妖儿跟sun通话了半小时,才好不容易哄好儿子。
又在厨房里吵了几样清粥小菜。
罗雷吃着就皱眉起来:“手艺这么差,难怪被甩。”
“……”白妖儿,“心暖手艺那么好,不也被你当佣人使唤?”
“你差她远了。”
“那也看看你的硬件,”白妖儿笑容优雅,“你比不上南宫少爵的一根脚趾头!”
“你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丝!”
“你比不上南宫少爵的指甲屑!”
……
他们两个真的好无聊。
没营养地争论了一番,罗雷冷声:
“没眼光,难怪菜做得难吃。吝啬到这程度,连盐都舍不得放?”
“我拜托你有点常识,明天要做手术你带脑子了吗……没记性吗?吃那么重口味干嘛?”白妖儿笑了笑,踩他痛脚,“也对,你不重口味,怎么会对莉莉丝这口菜啃得下去?”
“不许提她!”
“你自己做的过去,你招惹的女人,不许我提?”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彼此彼此,饭菜都塞不住你的嘴……”白妖儿夹了几筷子的青菜,“多吃点,明天有抵抗力進手术室。”
罗雷拔了几大口粥,突然凉飕飕地说:“谢谢。”
白妖儿筷子一僵,一根白菜掉到盘子里。
她尴尬地咳嗽一声:“你刚刚说什么?”
“耳朵聋了听不见就拉倒!”
“……”白妖儿,“罗雷,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懂礼貌,会说谢谢。你是谢谢我在你临死之前陪着你,照看你,还是谢谢我做的这顿饭菜,也许是谢谢我明天陪你去手术室,又或者是谢谢……”
话还没说完,被他狠狠地截断:“所有!所有——行不行!?”
“你吼什么……没见过谢谢人还这么凶的。”
罗雷没说话,那种压抑的气氛又来了……
白妖儿打破僵局:“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看上莉莉丝的?”
罗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在我没饭吃的时候,她给我的第一口饭。她求义父收留我,我才会被收养,才有今天。她救过我,她肩上的子弹伤是为我挡的……”
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他的目光极其深谙,显然跟莉莉丝也有一段复杂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