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爵低垂着视线,看到白妖儿微颤的肩头,大手一拽,将她带的站起。
刚刚一直在赶路,急着出去,所以他没有注意到——
南宫少爵的手指拭着白妖儿的眼角:“你哭了?”
白妖儿的脸上还有显赫的两条泪痕……
她的眼睛红得很厉害,这一路,她盯着那些鲜血,几次说要看他的伤口,但他不让……
她无能为力,却又害怕她知道他在担心,不想这个时候还要他来安慰她。
眼泪是不受控制的,心痛的感觉,像刀在一下下割着她,凌迟她。
南宫少爵停下脚步,双手捧着她的脸:“白妖儿,谁让你哭的!”
白妖儿的嗓音波动了一下:“我没哭。”
“……”
话音刚落,两行泪水顺着眼角衮烫地留下来,她的肩颤抖着更厉害。
“南宫少爵,我真的很怕……怕我会把你害死在这里。”
南宫少爵蹩着俊眉,大拇指擦着她的眼角:“你唯一能帮我的,就是别哭了!”
“为什么你的伤口一直流血,也不让我止住?”
“怎么止住?”
“至少……至少也要包扎啊!”
南宫少爵吸了口气,打开几颗纽扣,扯开衣服下摆来给她看……
原来他已经用撕碎的布条包扎过了,而且还裹了好几层,但是布条全被鲜血染红,止不住,一直在滴血。
这就是南宫少爵一直不肯让她看的原因么。
不是暗器挂了一道小伤口吗?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这么深?流这么多血……
“不是暗器伤的?”
白妖儿的指甲掐進了自己的掌心,心口剧烈抽痛到不行。
“是匕首,”威尔逊叹口气,低声说道,“宫子华用反刃匕首。”
“反刃匕首?”
威尔逊刚要说话,被南宫少爵冷冷地打断:“威尔逊,住口!”
白妖儿不需要他们再做解释,已经懂了……反刃匕首是那种朿進去带着勾着,拔出来的时候也狠狠勾刀伤口的?
“再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过多死掉的!”白妖儿怔然。
南宫少爵弯起唇,揉了揉她的脑袋:“没那么严重。”
“可现在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为什么血流不止?”
再找不到出口,就得在这里一直耗着……
白妖儿的脑子空白,很想撕下自己的衣服,继续给他包扎,可她就只穿了这么一件。
“南宫少爵,你把衬衣脱下来,再包扎好不好?”
“……”
“你一定是没包好……”
“没用,”南宫少爵刚要开口说什么,看到一颗硕丨大的泪珠,止不住的从她的眼眶里掉出来,“行,我脱衣服,再包扎。”
其实根本不是包扎的问题,伤口太大……
他拽下衬衣,威尔逊从靴子里拿出短刀,将衣服割成一条条的,绕着他的腹部又扎了一圈。
“鲜血止住了吗?好像不流了。”
“……”
“南宫少爵,你感觉怎么样?止住了是不是?”
南宫少爵的脸色有些苍白,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嗯,感觉很好,你给我包扎的……我简直比吃药打针还好。”
看着染成血红的布被覆盖住,白妖儿心里有短暂的宽慰。
可是才过一会儿,就有鲜血在晕染刚扎上去的布条。
他们选了另一个路口,又走了20多分钟,回到刚刚给南宫少爵包扎的地方……
因为地上,还有刚刚掉下来的布条和纽扣。
“少爷,这次可以确定,我们真的一直在原地饶圈圈。”威尔逊捡起地上的纽扣,神色深沉。
白妖儿的目光紧紧锁在南宫少爵的脸上……
他虽然一直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他的脚步,并不如期初那么稳健,
走多了,他还会累。
看他的步伐就知道,他很虚累了……
每隔几分钟,白妖儿就会问他,要不要休息,累不累。
“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白妖儿握住他的手,“我陪你休息。”
“我不累。”南宫少爵强势地盯着她,逞能。
白妖儿靠着墙,慢慢地蹲下去:“那我很累,走不动了,我想休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