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漫流,染过他高挺的鼻梁,滴在白妖儿的脸上。
她瞪大了眼,震惊地看着那鲜血滴在她的鼻尖,泪水再次涌出。
满目的鲜红……
要死了吧。
反正都是要死的,一起烧死在这里。
至少死之前,他们在一起,紧紧地拥抱彼此。
“我总是拖累你,总是要你保护……”白妖儿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拭去他的血水,浑身怕的发抖。
南宫少爵哑掉得声音仿佛不像她了:“我压丨到你了?”
“……”
“白妖儿,你怕什么,我会撑着,等你比我先死。”他邪姓地勾起唇,“不会在你面前先走。”
这就是他一直支撑到现在,还活着的原因么。
即便累得昏睡过去,在黑暗里,他一直惦记着一个女人,耳边不时响起她叫他的声音。
所以他醒了,撑到现在。他是怕他一睡不醒,会吓到她……
她舍不得留他一个人在这里,他怎么舍得撇下她?
白妖儿满是泪痕的脸,被火光映红。
她的手指挣扎着,拼命去拿那枚戒指。
南宫少爵猛地抓住她的手,带着她翻滚了几圈,而在他们刚刚躺着的地方,整张烧裂的床散架,火势连绵。
南宫少爵的手被火棍打中,手背上烫出长长的痕迹。
“白妖儿,我没力气了。”
他忽然托起她的头,在她的后劲上用力一按。
白妖儿只觉得脑子一黑,失去意识前,听到他一贯霸道的声音:“别以为我放过你了,地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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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妖儿全身很热,仿佛被炽丨熱的气息包围着,滚滚的熱浪如岩浆打向她……
她痛得全身都快要融化了。
南宫少爵,别走……
她一步步往岩浆的深处走,想要捉住背对着她渐渐走远的声音。
灼烧的雾气迷茫着她的视线,她快要看不清他了,无助而大声地嘶喊。
南宫少爵,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
淅淅沥沥,她忽然看到自己站在空旷的草坪上,撑着把黑色的大伞。
她的面前也很多人,全身着黑色的衣服,撑着黑伞,抱着白色的雏菊……
牧师站在一旁,抱着圣经祷告。
西式的棺材吊下深坑,有人拿着铁铲在一下下地埋土。
“不要!”
“南宫少爵不要走……”
“不许你们埋土,不准你们带他走……南宫少爵,我不让你走……”
白妖儿悲恸地哭着,一直在流泪。
似乎有一只手在为她的眼角拭泪,那只手温度异常冰凉。
轰隆隆,梦境交替着现实里,都是电闪雷鸣,淅沥的雨漫天落下,天空仿佛是个大漏斗。
白妖儿跪在草坪上,看着竖起的碑。
她的手指抚过碑面,痛到窒息……
真的痛。
景佳哭心口堵塞,到泣不成声,猛地睁开眼——对上护士亲切的笑容。
“你别动,你的手骨折断了,我在帮你包扎。”
白妖儿睁大眼,睫毛如羽绒般翘着,眼珠乌黑发亮:“南宫少爵……”
“小姐,你千万别动。”
“南宫少爵!”白妖儿猛地坐起来,想要下床。
一只男人的手臂从一侧出现,按住她的肩头。
白妖儿下意识抓住那只手,贴在她脸上:“我差点以为你不要我了……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都不要赶我走!”
男人的手带着一股特别的馨香……
她才贴到脸颊上就觉得不对。
司天麟微俯着身,单只膝盖跨上病床,距离很近。
紫色的唇微微抿着,他的目光里有明显被伤到的讽朿……
就像夜色中带着朿绽开的花,他笑得妖丨娆而伤人。
白妖儿猛地松开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