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爵的唇泛白地抿着,额头上滚着水,不知道是痛出来的冷汗还是海水。
白妖儿紧紧抱着他,擦拭着他的额头:“很快的,很快你就不痛了。对不起……”
如果可以,她真想分担他的痛苦。
“听不见。”他从齿缝中逼出这句话。
“那我可以再说一遍……”她微笑,“南宫少爵,我爱你。”
他重重震颤的瞬间,狠狠瞪她一眼:“听多了。”
“你以前不是想听的么?”
“现在太晚了!”
“怎么会晚……”
“也听腻了。”他吃力地瞪着她,“白妖儿,我忽然发现你啰嗦又黏腻,尤其是哭起来的样子丑死了。你跟我一起死,我到地狱都不会安心。”
“……”
“你走吧……”他攥着她的领子,“让开。”
“你想干什么?”
南宫少爵冷着眸,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驾驶座的秘舱里有一把紧急求生刀。这是南宫家族的车辆都会配备的。
在车里的水全部漫过,挤掉最后一丝空气时,车里的强压会和海里的保持一致。
在这时候打开门,或者用求生刀击碎玻璃,是最恰当的时机。
白妖儿会游泳,让她浮出海面不难,但他的身体……力量在一点点的流失。
“走开啊!”他腾出一只手,用力攥着她的手,“给我滚!我玩腻你了!”
“别装了,过去的事我都知道了。”白妖儿极力压抑地喘息着,吻了吻他的脸颊,“你装得很不像!”
南宫少爵的身体如火山喷发的灼丨熱。
别开脸,她立即追过来,吻住他的唇,炎熱地覆住他,翻搅着他衮烫的舌……
白妖儿见他紧绷的身子终于松懈,贴着他的唇片轻吐气息。
“南宫少爵……我想陪你一起死。不管你现在同不同意,我都不可能独活。如果是我死了,你能活着?”
南宫少爵的眼神一怔。
“你也不能的,对不对?活着那个人,其实比死了更痛苦。”
“因为她每天都会想着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最后郁郁而终。”
“你希望我痛苦地死掉?那便是对我更大的折磨。”
南宫少爵俊眉皱着,深色暗沉,仿佛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你想怎样都好。”
“你终于想通了!?”
“你这样也很乱来……”
“人生中的最后一次任姓,很疯狂,也很朿激!”她撒娇的口吻,“还怪我么?”
“我敢?”南宫少爵的嗓音还是透着凶。
“你不是说,有的人在蹦极的时候宣誓彼此的誓言?”白妖儿抚摸着他的脸,双唇在他的鼻尖轻吻一下,“我们从高峰掉下来,其实也跟蹦极差不多啊……”
“……”
“那时候,上帝见证,我在心里答应嫁给你了。”她俏皮笑着,抚摸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
南宫少爵这才发现她穿着简易的婚纱……
轻盈的纱裙被水浸过后浮在水面上,层层地波荡着。
她本来戴在头上的花环跌到水里,被打散了,粉色和玫色交叠的花瓣飘在水中。
白妖儿单手正了正他的领子:“看看你自己,新郎装。”
南宫少爵抿着唇,低首一看,自己一身白色的礼服,英俊得过分。
勾了勾唇角,白妖儿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呐,深海的婚礼,不也是你的期望?”
“……”
“马上海水就要漫上来了,我们一起深呼吸,在拥吻中死去,是不是最浪漫的死法?”
南宫少爵一双红眸像最后在燃烧的红烛……
因为快到了生命尽头,所以特别的亮,奇异的亮。
白妖儿灿烂地笑起来:“发挥你最长的接吻手段,法式15分钟?”
“……”
“很为难?那就10分钟?”
“……”
“不对啊,以前讨价还价的都是你……5分钟总行了吧?”她的五指在他的眼前晃着,很怕他突然又沉睡过去。
不要,南宫少爵,我们一起上路。
“白妖儿。”南宫少爵沙着嗓子,从未有过的郑重口吻喊她。
“干嘛?”白妖儿喉咙发紧。
“你是第一个……让我手足无措的女人。”南宫少爵的手,揷丨進她的氵显发中,在她精致娇小的脸颊上来回地摩丨擦着,带着深沉无比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