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妖儿咬着下唇,身体疲惫都站不起来。
温甜心扶着她抹黑到一张沙发上坐下,擦着她的眼角:“为男人这样不值得……你知道男人都贱,得到手了,就不懂珍惜了。”
“……”
“很多男人一结婚就变心……为什么啊?因为已经到手了,不需要害怕他会跑走。”
白妖儿皱着眉,听着这些话,怎么这么熟耳?
“尤其是男人是好斗的生物,喜欢朿激,喜欢征服浴,你要让他时刻在备战的感觉……爱掅就是一场战争,谁爱得快,爱得深,谁就先输。”
空间里一片黑暗。
“这些话,都是以前妖儿你说给我听的。怎么样,我现在一字不漏全都记得。”
白妖儿诧异起来,虽然已经不哭了,还忍不住在抽噎:“我教你?”
“对啊,当初我被罗雷在哥伦毕业扫地出门,你安慰我,就是这一套嘛。”
“……”
“当初多亏了你,让我拯救了自己……”虽然后面她又作死了几次。
白妖儿整个人就开始沉默了起来。
她当初对温甜心说这些话?呵,倒像她会说出来的,符合她以前的爱掅观。
“你当初还教我……对男人要留几分余地,爱一定要有保留,要有自我。”
“这些都是我说的……?”
“当然啊。我记得你还说什么来着。”温甜心挠着头,她不会安慰人,只好重复白妖儿的话。
白妖儿听了这话,心是越来越沉。
“对了,你说——找老公一定不要找自己最爱的。你说以后要找个很爱你,但是你一般般爱他的……”
白妖儿忽然笑了,笑出了眼泪,脑海中蓦然就浮现出风也城的脸。
这的确是她以前的爱掅观,她也是因为这么想,才接受风也城(司傲风)!
“妖儿,那时候我觉得你好理智,好果敢哦!”
白妖儿望着黑暗中家具的影子:“可惜,我现在不堪一击。”
“以前你都做得到……”
“以前我很自私,自我。”白妖儿直白地说,“那时候我谁都不爱,所以可以说得那么无关痛痒!”
“……”
“而现在不同了,我有南宫少爵了。”白妖儿一个字一个句说得很慢,但字句坚定。
“可是你以前教我的那一套,不会受伤……你以前就不会这样崩溃绝望地哭。”
“对,没有这样伤心地哭过……”白妖儿坦白,“但是也因此没有真正幸福快乐过。”
“呃?”
“南宫少爵,给了我很多的幸福。很多。”所以她决定爱他,义无反顾,飞蛾扑火。
哪怕是要了她的命,也在所不惜。
即便现在痛得要死,也和快乐并存……他在她身边,就是一种幸福。
“如果南宫先生真的不爱你了,我是说假设哈,”温甜心问,“那你怎么办?”
白妖儿想了想说:“我还是会爱他。”
“……”
“用尽全力地爱他,直到把我最后的爱用完……到他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会离开。”
温甜心用力吸了口气:“埃?妖儿你好像回到我在哥伦比亚爱罗雷的时候了啊……我当时也是这么想,不管罗雷爱不爱我,我爱他就够了。结果好悲惨。”
白妖儿用手盖住脸,揉着哭痛的眼,暗声:“南宫少爵和罗雷不一样。”
“我看你是真的陷進去了。”
顿了顿,温甜心问,“我只问你,你觉得爱他值吗?”
她认识的白妖儿,骄傲自我,拥有众多的追求者。
只要她想,她随时都有更好的幸福。
白妖儿一字一顿地说:“他值。”
南宫少爵当然值……如果南宫少爵都不值得她爱,那她还能爱谁?
她想她是生了病,一场叫“爱掅”的病。
是南宫少爵传染给她的。
现在,南宫少爵在渐渐康复,而她越病越重……
她完全不想要治疗,因为她是个一旦爱了,就没办法再收回去的女人。
……
奢华的试衣间,无数面的镜子呈菱形包围,镜子与镜子映衬着,在水晶灯光下璀璨一片。
红葡萄酒般的颜色穿在身上,季子昂整着领子,第一次穿上温甜心为他买的衣服。
刚沐过浴,他头发泛氵显,眼角眉梢全都洋溢着一种浓烈的幸福。
温甜心为他买的衣服,全都在面前挂成一排。
他的手指划着,寻找一件搭配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