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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的混沌,司天麟的梦中是那场悲伤到极致的葬礼,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下着。
“少爷,少爷?”
挣扎着打开眼睛,浑身痛得吐不过起来
一只胖手在他的眼前挥舞,紧接着是潘婶胖胖的脸凑近。
“太好了,少爷你终于醒过来了。”
司天麟蹩起眉头,抬起手看了看自己——他没死!?
“医生给你检查过了,说是內脏有些瘀伤,不打紧的。”潘婶吁了口气,“你不知道你睡着那个样子,跟死了一样,脸色苍白苍白的,真是吓死人了!”
司天麟的身体剧烈地一紧:“我没死!?”
“呸呸呸,少爷别说不吉利的话。少爷吉人天相,不会死。”
只是琴律的共振将一堆人都震晕了。
司天麟晕厥过去后,那些陪葬的佣人、修女等,也都陷入昏迷。
司天麟的手支着额头,想起白妖儿的话。
她坚持地说,她弹过,只是昏迷了没有死。
甚至,她还很清晰地表述过昏迷前的感受。
耳鸣,头疼,尖锐的共振音要朿穿身体,咳血,是內脏被损伤……
白妖儿说弹到末尾第三段的时候,就承受不住晕倒了,后面的旋律根本没办法全部弹完。
现在,所有的掅况都一一吻合。
白妖儿没有撒谎,她说的是真的!
这首曲子没办法在自己演奏的掅况下弹完,jane小姐当初的死因另有蹊跷。
而重点是——
司天麟猛地坐起来,喉头里涌动着血腥的苦味:“她人呢!?”
潘婶立刻知道少爷找的是谁,端着中药吹了吹:“少爷找妖儿小姐,你不是已经放她走了?”
司天麟捏住眉头,冷静下来。
是,他親手放她走的……
他没后悔放掉她,而是在她走之前,如此的羞丨辱她!
司天麟闷沉地笑起来,金属手朝自己的头上狠揍了一拳。
身体被揍得倒回床丄,额头立即青肿出来一块。
“少爷,你没事吧!”
司天麟沉闷地倒在那里,高大的身体慢慢蜷起来,像一只流落街头的狗。
她现在已经到南宫少爵身边了吧?那么迫不及待地离开他……
呵,以她的智慧,找到南宫少爵难不倒她。
他咬着幽紫的唇,口里的血腥让他苦不堪言。
“我昏睡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渐暗。
他至少昏睡了一天一夜吧?
潘婶回答道:“少爷昏迷了没多久,大概一个多小时,医生给你打了一针,你很快就行了。”
才一个多小时!?
司天麟拧着眉,瞪着时钟,显示下午5点。
该死,那白妖儿离开还不到2个小时。
这山还蛮崎岖的,白妖儿的脚跛着,眼见着就快要天黑了……
离开别墅开车都要一个小时,更何况她走路。
司天麟狠狠拧起眉:“给我立即准备车!”
司天麟,你真是该死!
想到这几天他对白妖儿的所作所为,他升起来的报复之心,他想拉白妖儿下地狱一起陪着他,在痛苦里煎熬。
更甚至,他差点有了要杀她的心——
虽说弹奏《黑色丨星期天》并不会真正死去,他以为那是死丨亡之曲,还是让她碰了。
五脏六腑都因为懊悔狠狠绞了起来。
夕阳的余晖覆盖着整个天际,山花烂漫。
司天麟的车队沿着大路一直寻过去,快开到了山尾,也没见到白妖儿的人影。
2个小时之內,她不可能徒步走出这条山!
怎么会没有人,怎么可能——
车队停下来,保镖拿着望远镜四下搜寻,又小跑过来,叩响了车窗,恭敬地弯腰说:
“少爷,我们看过了,这附近没有人。”
怎么会没人!
“会不会有人接送她离开了?”
司天麟立即就否决了这个可能——
这山很荒僻,平时根本没有人来,哪能那么凑巧!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白妖儿还在这山里……
他的头探出车窗,看着郁郁苍苍的森丨林:“给我倒回去找,每一条岔路口都分开搜寻!立即调遣人过来,整个山头全场搜寻!一棵树,一片叶子都不许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