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以为自己孑然一身,上辈子,她有过同伴,有过朋友,只是最后,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背叛,她发誓不再相信任何人,就连她效忠的组织,最后也背叛了她,可是,在来到这里,她却有了一个第一次想要去保护,想要去为他撑起一片天的小东西。
她曾想过打掉孩子,但最终,或许是母爱的天性作祟,她终是没能舍得,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凌小白。
“你想到了什么,笑得这么恶心。”甜美的回忆戛然而止,某个老头不识趣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凌若夕面色一冷,翻身从石头上跃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盘膝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的老头:“我在想什么关你屁事。”
“……”这女人,怎么如此粗鲁?老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身影缓缓进入木屋,完全无法回神。
要不是亲耳听到,他简直无法想象,一个漂亮的女人,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如此粗俗,如此粗鄙,可是,却又该死的对他的胃口!
“嘿嘿嘿,混蛋丫头,你真的有决心和这结界杠上一辈子吗?那就做给我看吧,让我看看,奇迹究竟会不会出现。”老头一改往日的疯癫,眸光晦暗的盯着脚下的土地,喃喃自语道。
从这天起,凌若夕愈发疯狂的开始翻看书册,试图从中找到重造根基,修复丹田的药方,云旭的调理工作,被她交给了鬼医,鬼医白白得了一个药人,怎会不答应?他每日开始想方设法的用各种诡异的处方制造出毒性极其可怕的毒药,让云旭品尝。
一个大老爷们,硬是疼得几次晕厥,但每次醒来后,鬼医总会在他身边不动声色的嘀咕:“哎,你还是没混蛋丫头有韧性,想当初,她的痛苦可比这多十倍啊,你怎么连个女人也不如?”
云旭骨子里是刚强的,怎会轻易认输?尤其是输给未来的主母!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一次次晕厥,一次次再去接受酷刑,无限循环。
“师姐,这样下去大哥哥他会死掉的吧?”小一不安的扯了扯凌若夕的衣袖,听着从木屋里传出的,惨绝人寰的痛苦叫声,头皮阵阵发麻。
凌若夕一边翻看着书册,一边享受着日光浴,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死不了人,老头他有分寸。”
分寸?师傅他真的会有这种东西吗?小一表示很怀疑,但既然师姐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可能反驳,师姐说的总不会有错,将心底的担忧压下,他侧身站在凌若夕身边,为她遮挡住头顶上斜射下的阳光。
午后的骄阳极其炽热,就连脚下这地,似乎也被烘烤得快要冒烟,小一站得昏昏欲睡,眼皮开始互相打架。
就在此时,一声张狂的大笑从木屋里传出,惊得他浑身一抖,瞌睡虫通通飞出了脑海。
凌若夕更是吓得将书册上的一页纸给撕扯下来,凌厉的眉梢顿时紧皱,她霍地抬起眼眸,带着一身冷冽的气场,朝木屋走去。
“师姐!师姐!”小一急忙抬脚跟上,完蛋了……要是师姐和师傅打起来,他该帮谁好呢?
许是跟着凌若夕屁股后边转了太久,连单纯的小一也潜移默化的染上了淡淡的黑。
凌若夕还没来得及踹门,木门就被人粗鲁的撞翻,门板迎面倒下。
“师姐小心。”小一忙不迭唤道,下意识想要上前护住她,眼前一抹黑影迅速闪过,他的后领就被人拽住,提着朝后方退去。
“哈哈哈,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浑身漆黑的老头疯疯癫癫的从木屋里冲了出来,一身朴素的长袍早就被炸毁,白色的亵衣变成了黑炭,那张布满疤痕的面颊,更是黑如锅底,他笑得震天动地,两排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凌若夕松开了拽着小一衣领的手指,面含冷怒,瞪着眼前正在发疯的老头:“老头,你知道什么叫低调吗?”
无缘无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做什么?
“混蛋丫头,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老头止了笑,双手叉腰,好不得意的说道。
“……”凌若夕完全没听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拍拍小一的肩膀,吩咐道:“带这疯子去沐浴,别让他在这儿污染空气。”
小一嘴角一抖,第一次发现师姐说话挺毒的,他不敢叫她失望,急忙点头,上前想要拽鬼医去洗漱。
“哼,别碰我。”鬼医傲娇的推开了他的手臂,黑漆漆的手掌缓缓伸出,一枚黑得发亮的药丸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身上多年来囤积的污垢精华?”凌若夕毒舌的吐槽道。
“屁话!告诉你,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找的灵药。”此言一出,凌若夕顿时愣了,瞳孔蓦地一紧,一个健步冲到了老头面前,顾不得他身上的狼狈,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你说真的?”
这东西对她而言太过重要,她岂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