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痛直直穿上神经末梢,云井寒痛得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血淋淋的手臂,褪去了表层,露出里面模糊的血肉。
凌若夕双手环抱在胸前,对云井寒可怜的样子视而不见,“继续,削到他肯开口为止。”
要么他立即说出来,要么,就带着所谓的秘密,好好在这痛苦的轮回中循环轮回吧。
“凌若夕!你特么不得好死!”云井寒怒红了双眼,恶狠狠瞪着她,她居然真的敢这么做!若说此刻前,他对付她仅仅只是因为云井辰,那么现在,他便是真的将这个女人恨到了极致。
“云玲,还不快帮忙?”云井寒猛地看向一旁伤势较弱的云玲,这女人还不趁这个机会救出自己,发什么愣?
云玲当即咬牙,却没有向暗水攻击,反而是猛扑向凌若夕,“妖女!纳命来。”
被两团白晕包裹住的拳头,虎虎生风,眼看着就要砸落在凌若夕的身上。
“啧啧,白痴。”鬼医不紧不慢的摇摇头,似乎并不为凌若夕担忧,如果连一个还未突破紫阶的女人也打不过,她有什么资格让深渊地狱的人,为她诚服?
比起凌若夕,他如今更同情的反而是看不清事实的云玲,她难道不知道,对这混蛋丫头出手,将会引来怎样悲惨的后果么?
凌若夕旋身避开,手掌凌空抓住她挥来的手臂,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人猛地向地上砸去。
“啊!”云玲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呼,这还没完,只见她屈膝朝上一顶,竟利落的顶住云玲的背脊。
“咔嚓。”骨头应声断裂,云玲的身体诡异的曲折着,痛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眼前只觉一片昏暗。
“太吵了。”凌若夕一脚踩住云玲的背部,掏掏耳朵,一副被她发出的噪音刺激到的模样,“拜托,能别叫得这么悲情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暗水很想说,其实他们并没有多想,可是,听到她这么说后,就不可遏止的想太多了,肿么破?
“做你的事。”凌若夕一记凉飕飕的眼刀,蓦地刺在他的身上,偷窥被抓了个现行的暗水,急忙耸耸肩,继续挥舞着手里的刀子,开始对某人抽筋拔骨。
他一边听着那声嘶力竭的惨叫,一边嘴里念着阿弥陀佛,鲜血染红了他的容颜,似佛似魔。
“上次偷袭的账,我们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好好算算?”凌若夕半弯下腰,手肘抵住膝盖,笑盈盈地开口,“你的毒害得我掉下深渊地狱,害得云井辰被俘,害得我的儿子白痴的乘坐魔兽闯入山谷,这些账你说,该用什么才能还清?”
云玲哪里听得清她在说什么,身体疼得不住痉挛,那近乎呜咽的哼哼声,逐渐变得无力。
忽然,就在凌若夕打算好好给她上上课时,微微敞开的衣襟内,一条红绳蓦地滑出,她眸中的杀意瞬间止住,就连嘴角那弯邪恶的笑,也在刹那间化作了平静。
云旭……
手掌轻轻握住胸口掉落的锦袋,她杀气腾腾的额面容,染上了淡淡的落寞。
你是想要让我放过她吗?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凌若夕便猛地闭上了双眼,云旭虽说平日里鲜少提及她,甚至在云玲做过那些事后,咬牙切齿的说着要手刃血亲,但凌若夕从没有看漏过,他说起云玲时,眉宇间闪过的痛心与不忍。
踩在她背脊上的脚掌缓缓移开,衣诀在腿部翻飞,“滚吧,有多远滚多远。”
她只能给她一个机会,看在云旭的面上。
“如果下一次你再犯到我手里,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再给任何情面。”冰冷如魔的话语脱口而出,她神色淡漠的转身,不再理会脚边不停哼哼的女人。
鬼医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她,她这么做是在放虎归山,但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他如何猜不到凌若夕这么做的理由?她是为了云旭,为了那个因她而死的男人。
“谁要你手下留情?凌若夕,你这个妖女!我一定会杀了你。”云玲吃力的从地上爬起,背脊佝偻着,那一击甚至让她到现在也无法挺直腰杆,只能以这种滑稽的姿势站立,双腿微微颤抖,她惨白着一张脸,恶狠狠瞪着凌若夕的背影。
哈,留情?谁需要她的怜悯?对于云玲而言,凌若夕的同情与不忍,是对她莫大的羞辱。
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凌若夕缓缓侧过身,面容冷峻如锋:“滚。”
她不敢保证,若云玲再在她的眼前晃悠,她还能克制住想要杀了她的欲、望。
“你!”云玲气得一阵咬牙切齿,似要吃人的目光狠狠的扎根在凌若夕的身上,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副样子,高人一等。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杀意已在她的心窝中不断腾升,凌若夕紧握住胸口的锦袋,这才勉强遏制了些许。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有种你就杀了我,不然,他日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云玲愈发的为凌若夕的怜悯感到痛苦,她宁可一死,也不要她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