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达成在三天内将所有被挑选中的男子送到京城,凌若夕还特地派了暗水,带着十名精锐御林军,浩浩荡荡从京城出发,前去接应,深渊地狱的高手们,也分成十几路,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前进。
“哇,这排场好盛大啊,看来摄政王大人真的很看重这次的选秀。”站在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纷纷惊呼,试问什么时候南诏国有过京城里特地派人前去接选秀的人前来的先例?这还是头一次。
“你们说,会不会是摄政王在看到画像后,有了心仪的人,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啊?”有人自以为猜中了真相,神神秘秘的嘀咕道。
“照你这么说,不可能会派出这么多人啊,而且还是往不同的城镇。”他的话立即遭到了身边人的反驳。
“这就叫欲盖弥彰呗。”
……
百姓们猜得热火朝天,可这些话,落在某人的耳朵里,就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挺挺扎中他的心脏,刺得鲜血淋淋。
他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这次选夫的消息,不想看见她为了选夫弄出这么壮观的排场。
体内压制的内伤开始隐隐作痛,云井辰捂住胸口,踉跄着从人群中离去,他的身后始终跟着一条小尾巴,两人隔着大约一米的距离,远离了这热闹的街道。
七转八拐的绕过繁华的街道,拐角进入一条僻静无人的小道,他扶着墙,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黑血。
“快把药丸吃下去,你的伤势是不能有大喜大悲的情绪出现的,你知不知道?”女人及时追了上来,从衣袖里拿出了一瓶灵药,倒出一粒,递给云井辰。
他却啪地伸出手,将药瓶打翻,随手擦拭掉唇边的血渍,凉薄的启口:“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我是大夫!不能放你一个人撒手不管的。”这样的理由这些天她说过无数次,说得连她自己都快要不相信了。
但如果不是这样,他就连让自己跟随的可能,也不会给她。
女人只当云井辰性格孤僻,不习惯别人的好,她早就发过誓,一定要把他给改变,这个念头,在这些天的相处中,早已不知不觉变作了执念,可她却不自知。
“滚。”云井辰闭上眼,运气抵挡筋脉中那股不属于他的力量,失去血色的嘴唇,溢出了极其残忍的一个字。
女人眼眶蓦地红了,满腹的委屈,可她却还是不肯离开,只是担忧的站在一旁,注视着他。
“你这几次病发,都和摄政王有关,你是不是认识她啊?”见云井辰气色逐渐恢复,她才吞吞吐吐的问道。
静止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他没有说话,仿佛当身边呱噪的女人不存在似的。
“你该不会是暗恋摄政王吧?”女人猜测道,眼眸中暗藏着淡淡的不安与紧张。
她害怕他会点头,害怕他会承认,可回应她的,却是最冷酷的漠视。
翻腾的血液恢复平静,他的身体也有了几分力量,云井辰睁开眼,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慢的离开了小道,准备回府。
女人拔脚追了上去,哪怕他不愿意搭理她,可她始终不肯放弃,拼命的在他的身边同他说话。
入夜,萧瑟的晚风席卷整个京城,清风明月楼里,此刻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无数的宾客进进出出,姑娘们抚琴卖唱,搔首弄姿,一派纸醉金迷的景象。
小丫正待在帐房里,翻看着这个月的账本,屋外时不时有丝竹之乐传来,偶尔还有娇客们谈笑风生的声音。
她不屑的瘪瘪嘴,“哼,男人!”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天底下,就每一个男人是好东西。
不知怎的,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居然诡异的浮现了暗水的身影,小脸顿时一黑,“我干嘛想他啊?”
她使劲甩头,像是要把那抹人影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似的,就在这时,紧闭的窗户被一股飓风刮开,一抹黑影快如闪电,跃入房中。
小丫甚至连尖叫和求救也没来得及,就被来人打晕,扛在肩上,纵身跳出窗口,消失在了这无垠的夜幕下。
京城外十里处,一座残破的古庙内,燃烧得只剩下一半的红烛,正在默默垂泪,用来摆放祭品的桌子挂满了蜘蛛网,古庙里阴风阵阵,头顶上的砖瓦,破损的程度极其严重,有清冷的月光从砖瓦的缝隙中投射下来,一地清辉。
“唔……”小丫只觉得后颈火辣辣的疼,她嘤咛一声,从昏迷中转醒,手掌用力揉着颈部,刚睁开眼,她就被这完全陌生且十分恐怖的寺庙吓呆了。
卧槽!她不是在帐房检查账本吗?为毛会在这儿?
为了验证自己不是在做梦,她抬起手臂,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剧烈的疼痛,让她终于相信,眼前这些都是真的,她的心里有些害怕,但她到底是能够被凌若夕挑中的人,即便是恐惧,她也不肯流露出来。
手掌扶住身后的满是尘埃的木桌,缓慢起身,刚想逃离这里,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便从左侧的角落里传来,她定眼一看,在那昏暗的墙角,貌似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