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带他离开这里。”这个地方不是休养身体的好去处,凌若夕利落的将云井辰横抱的怀里,一个看似娇小的女人,居然毫不吃力的抱起了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这能不让人惊讶吗?
小一默默的跟在后边,他有些羡慕云井辰,能够让师姐这么在乎,真是一件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事。
留守在地牢中的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凌若夕将云井辰带走,他们想要阻拦,可偏偏,没这个勇气,只能在她离开地牢以后,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件事禀报给卫斯理,让他做定夺。
“什么?摄政王将云族少主给带走了?”卫斯理惊得神色大变,曾经他们二人携手离开的事,给他带来了太深刻的记忆,以至于,只要云井辰出现,他就会恐慌着,这个男人会把他们的摄政王带走。
“摄政王她到底在想什么?”于老坐在丞相府前厅的椅子上,蹙眉问道,“这云族少主和摄政王是什么关系?为何阻止了摄政王大婚,摄政王不仅没有动怒,反而还把他带离了地牢?”
凌若夕和南宫玉掌管南诏的时期,于老并未入朝,所以对以前的事也是一知半解,不太清楚。
“这云族少主一直在纠缠摄政王,之前,正是因为他,才害得摄政王和皇上闹僵,最后抛下后位离开。”卫斯理用一句话将过去的事说了出来,他隐瞒了云井辰和凌若夕有旧情的事实。
于老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可恶,这男人简直是无赖!什么第一世家的继承人,我呸!”
“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本相当心,他会用花言巧语将摄政王骗走。”卫斯理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无法保证,区区一个辅政摄政王的位置,能不能让凌若夕心甘情愿的留在南诏。
“不行,老夫得进宫去瞧瞧。”于老是说干就干的冲动脾气,他立即离开丞相府,策马扬鞭赶赴皇宫,此时的皇宫还残留着喜庆的装饰物,但那热闹的气氛,早已经不在了。
于老先去了御书房,却没有找到凌若夕,随后,他又赶赴寝宫,这回终于把人给找到了。
凌若夕正倚坐在床沿上,用木梳子替云井辰搭理着三千白发,柔顺的发丝穿过梳子间的缝隙,缓缓落下。
不知道怎么的,于老忽然间觉得,这幅画面说不出的温馨与和谐,让人不忍心上前去打扰,仿佛那是一种亵渎。
反倒是凌若夕先发现了他,她放下手里的工作,在大堂的软塌上坐下,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抿了一口。
她悠哉悠哉的姿态,让于老各种急迫,想要说话,又怕打扰了她。
“于老,你不是离宫回府了吗?怎么突然又进宫了?”凌若夕合上茶盖,这才慢吞吞问起了他的来意。
于老是为什么事来的,凌若夕会猜不到吗?她不过是顺嘴一问。
于老鼓足了勇气,这才选择开口:“摄政王大人,敢问你将如何处置云族少主?他虽然并非我南诏国内的人,但他却用这样的方式将南诏的威名踩在脚下,如果不给予严惩,百姓们会认为摄政王您有失偏颇的。”
何止是有失偏颇,百姓们势必不会对云井辰有多少好感,甚至于,此人公然擅闯皇宫,大闹婚礼,若凌若夕包庇他,她的名誉,她的声望,都会遭受到很大程度的影响,更何况,她和云井辰曾闹出过轰动的大事。
凌若夕神色冷冽,随着于老的话,她的目光愈发冷得刺骨:“于老,你这是在向本宫表示不满吗?”
一股强悍的玄力自她的脚下升起,庞大的威压犹若气浪,蓦地扑向于老。
他胸口有些闷闷的,只能咬牙硬挺,老脸迅速白了,额头上隐隐能够看到一颗颗豆大的冷汗。
“请摄政王三思,不要因为区区一个云井辰,而引来天下流言蜚语啊。”他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打从心里希望,凌若夕能够再次交出云井辰,并且下令处置他。
“滚出去。”凌若夕不愿多谈,于老的请求,戳中了她的逆鳞,云井辰她不论如何也要保下,这事没得谈。
“摄政……”
“砰!”力量勃然加重,凌若夕显然怒到了极致,玄力正面袭向于老,如飓风般,将他整个人掀翻,变作一道华丽的抛物线,重重甩在了殿门外,四肢朝天,摔得人仰马翻。
“这是警告,本宫做事不需要旁人来指手画脚,于老,本宫今天念你初犯,只做小小惩戒,若再有下次,即使你战功加身,本宫也决不轻饶。”冰冷到近乎无情的话语从殿内飘出,如惊雷般,狠狠的炸响在于老的耳畔。
他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之后,还是御林军小心翼翼的上前,将他搀扶起来,于老面如死灰的挣脱了他们的搀扶,踉跄着一步步远去,他的背影落寞且孤独,犹若一个风中残烛的老人,让人心酸。
大婚的风波还没过去,于老和凌若夕发生争执的事,再度传开,一时间,皇宫内人心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