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她怎么会从御书房里出来?近卫军又怕又急,踮着脚扬长脖子想要往屋内看,看看北宁帝是否安全。
凌若夕眉头一蹙,一股强悍的气势瞬间朝四周扩散开去,她迈开步伐,在包围圈中一步一步缓慢前进。
没有动手,没有对持,可这批侍卫却吓得不断后退,握着刀柄的手臂不停的颤抖着,刀身嗡鸣。
“这就是北宁的待客之道?”邪肆的嗓音从头顶上落下,众人愕然抬头,就看见一抹黑影迅速落地,衣诀翻飞,白发如云,精雕玉琢的五官完美得犹如上帝最喜爱的杰作。
“云井辰!”有侍卫认出云井辰的身份,立即惊呼出声。
他慵懒的搂住凌若夕的肩膀,另一只手痞气的掏掏耳朵:“别这么大声,本尊还不至于脑残到记不得自己的名字。”
“你!你们!你们要对皇上做什么?”侍卫惊慌失措的问道,一个凌若夕已经够他们畏惧,如今再加上一个云井辰,他们根本没有胜利的机会。
“本尊能对他做什么?”云井辰似笑非笑的反问道,对侍卫的质问有些嗤之以鼻,“让开!”
语调勃然加重,不怒而威的气场,让四周的侍卫脸色刷地一下白了,他们艰难的吞咽着口水,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
“放他们走,这两位是北宁的贵客,不得怠慢!”听到外边骚乱的北宁帝走出御书房,站在门口,沉声交代道。
贵客?
侍卫们顿时大惊,但有皇命在前,他们只能将手里的兵器通通收好,恭敬的退开,让出一条路来。
云井辰哼笑了两声,落落大方的拥着凌若夕,纵身跃起,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这无垠的夜空下,只留下一地神色迷茫的侍卫,完全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传令,丞相府三小姐才德兼备,即日起,封为嫔,入主冷月宫。”北宁帝传下口谕,打算趁早实施计划。
当这则消息传到丞相府,凌克清激动得老泪纵横,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仕途重复光明。
但身为主角的凌雨霏却丝毫没有半分的欢喜,她要嫁的,并不是这位已过中年的帝王,而是她的姐夫——凤奕郯。
可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办?整个相府需要靠她来支撑,她的爹爹请求她为丞相府出一份力,这是她无法摆脱的责任和义务。
第二天清晨,从宫中快马扬鞭赶来的传旨太监抵达丞相府,整个府宅内,一片欢腾、喜悦。
早已梳妆打扮好的凌雨霏被凌克清亲自送上马车,准备赶赴皇宫,踏入那深渊地狱般的后宫。
“可悲的女人。”不远处的民居顶端,云井辰撩袍坐下,火红的长衫在他的身下随意的朴散开来。
目送马车缓缓驶离,凌若夕仿佛看见了一张血盆大口,正等待着将凌雨霏吞下。
“我们该启程回去了。”她提醒道。
“好,本尊会命人时刻留意京城里的动向,只要有事,会立马告诉你。”他知道,她想要看到这最后的结果,即使她嘴上没说。
凌若夕轻轻颔首,与东方家族的护卫汇合后,一帮人悄无声息离开了京城。
当属于她的气息在皇城上方消失,正在朝堂上聆听朝政的凤奕郯眸光一暗,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就连北宁帝唤了他几声,也没能回神。
日落时分,凌若夕刚回到本家,就被小一急匆匆的拽到了前厅,“师姐,出事了!”
“恩?”她眉头顿时皱紧,不过是离开了两天,怎么会出事?
“昨天夜里有人闯入这里,而且还和云公子的人大打出手。”小一严肃的说道,昨天晚上的打斗,毁了整个客房,那里到现在仍是一片废墟,据说敌人的实力十分高墙,即便是本家的人联手,也只能将他击退,没能把人拿下。
听完他的叙述,凌若夕的脸色冷若冰霜,她侧目看向身旁的云井辰:“是针对你的?”
“呵,本尊可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什么人,更何况,这里向来隐蔽,寻常人怎会知道如何潜入?”而且还破了他设下的五行八卦阵!
“保险起见,先找昨天守卫的下人过来问问。”不是凌若夕太谨慎,而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丝诡异。
对方是知道他们俩不在,才故意抓住机会擅闯,还是说,只是巧合?
云井辰点头同意了她的做法,立即派人去把昨晚负责守夜的护卫队队长叫进前厅,他和凌若夕稳稳坐在高首,神色略显凝重。
“奴才见过家主,见过夫人。”护卫队队长恭敬的单膝跪地,向他们请安。
小一如同守护神似的,站在他们俩身边,而凌小白,在回来的那一刻,就抱着小黑玩起了失踪。
“你昨晚和对方交手了?”云井辰沉声问道,“对对方的来历可有思绪?”
“奴才无能,那贼人身手高强,已是紫阶巅峰,奴才们拼尽全力,也未能把人抓住,请家主责罚。”护卫队队长自动请罪,满心的懊恼与自责,在他任职护卫队队长这个职位时,他就有义务要保证本家的安全,可现在,却有人胆敢擅闯,而且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这让他怎能不内疚?
“先把你知道的情况说清楚。”云井辰没急着论他的失职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