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井辰忍俊不禁的笑了,她的脑子里怎么永远有这么多让人意外的主意?
“本尊这辈子唯一想要造福的人,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他放下木梳,从椅子后,轻轻圈住凌若夕纤细的脖颈,光洁的下颚在她柔软的颈窝间用力蹭了蹭,像是在同她撒娇。
痒痒的触感,让凌若夕有些不太自在,“松手,大白天,别动手动脚。”
“本尊只想抱抱你。”云井辰不管不顾的依旧不肯撒手,甚至还孩子气的,故意加重了手臂的力气,却十分巧妙的掌控着力度,没有弄疼她。
云井辰用余光瞥见他甜蜜、幸福的模样,本想挣扎的心思,居然奇迹般的消散了,只剩下满心的无奈与妥协。
一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也过去了……
某个死死抱着她的男人,还是没有要放手的迹象,像是变成了一座活化石,凌若夕眼角微微一抖,用力拍打着他的手臂:”你够了啊,别得寸进尺。”
“呼呼!”打呼声微弱的在她的耳畔响起,这下子,凌若夕的整张脸彻底黑了,像是刚从锅底下边挖出来的黑色泥泞印记,“云井辰!”
如同河东狮吼般的咆哮,让脚下这地板似乎也跟着震动了几下。
在阁楼外的院子里顶着大太阳蹲马步的凌小白,耳朵一麻,蓦地抬起头,幸灾乐祸的看向建筑物的方向,“嘿嘿,那坏蛋一定要倒霉了。”
“吱吱。”幸灾乐祸是不好的,黑狼在一旁鄙视着他,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又意义吗?
“你也很想看坏蛋倒霉是不是?不愧是小爷的好伙伴。”凌小白彻底误解了黑狼的意思,还以为它和自己站在同一条阵营。
黑狼干脆转过身,拿自己高贵的魔兽的屁.股,对着他,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屑。
它才不会和傻子成为一条绳索上的蚂蚱,它的主人只有少主一个!只有这个傻瓜小少爷,哼哼哼,它才不会认同他呢。
“哎,没办法看到坏蛋叔叔在娘亲面前吃瘪,小爷真的觉得好遗憾。”凌小白幽怨的撅起嘴,光洁的额头上,有密集的汗珠渗出,但他蹲下的下盘却始终稳如泰山,纹丝不动,这样的功力,没有三年五载,是绝对不可能练成的。
东方本家内,依旧是一片祥和、安宁的气氛,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外界的一切通通被隔绝开去,无法影响到这里任何一个人的生活轨迹。
但比起凌若夕等人悠哉悠哉的生活,南诏国朝廷却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向来稳重沉静的卫斯理已经好几天没能合过一次眼睛,那双内敛精明的双眸,现在却是血丝遍布,神色疲惫至极。
他着一身朝服,疲惫的站在丞相府的前院,滴答滴答的雨水,不停的溅洒在他的身上,从他的头顶一路顺着面颊滑落下来,像是一只落汤鸡。
“哎呀,丞相大人!”于老打着油伞从丞相府外进来,乍一看,就被卫斯理这副自虐的姿态给吓了一跳,急忙将伞护在他的头顶,“你现在是南诏国的支助,谁都能倒下,可你却不可以!丞相大人,老夫知道你现在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可你万万不能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自己啊。”
于老苦口婆心的劝道,只希望能够让卫斯理的心情好受一些。
雨水不停的浇灌着他的身躯,冰冷的雨滴,让卫斯理的血液似乎也开始被冰冻起来,唇齿隐隐打颤,“百姓们撤离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
他的嗓音有些冷硬,甚至隐隐带着几分颤抖。
于老幽幽叹了口气:“虽然镇南将军带着各大世家的高手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城镇,可是,镇上的百姓却被魔兽肆虐,平安逃出升天避难的,不足三成。”
如今,北宁、南诏国边境,三分之一的城池被魔兽攻克,那么多的百姓怎么可能全部逃出来?哪怕朝廷做了最迅速的准备与应急工作,依旧没有能够救出太多的人。
“粮草和生活必需用品送到避难营去了吗?”卫斯理黯然握紧拳头,再度问道,如冰点般的雨滴沾染上他的睫毛,像是眼角落下的泪珠,带着几分凄凉,几分悲怆。
“已经送去了各地方临时搭建的避难营,可是丞相大人,以国库的存银,按照现在的速度消耗,最多只能支撑半个月!这还没加上支付给各大世家的佣金。”于老满心苦涩的开口,曾经繁华壮大的南诏,如今却沦落到自身难保的境界,自从摄政王离开后,他们没有等到敌国的铁骑,反而等来了又一场灭顶之灾,难道说,真的是天亡南诏吗?
这样的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拥有,可于老却始终将它压抑在心窝里,不敢说出来。
“没有银子,就想方设法凑银子!没有粮食,就发动全国的力量为百姓们凑齐生活所需的食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管付出多少努力,我们也要安置好这些无辜的老百姓。”卫斯理咬着牙,一字一字如同起誓般郑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