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井辰动用了手里全部的力量,四处寻找线索,可药王谷的人,就像是人间蒸发,别说是活人,就连人影也没一个,而两国内,针对东方家族的清洗工作,也诡异的停止下来,这种平静,不仅没让云井辰放松,他反而嗅到了一种风雨欲袭来的危险味道。
往往事反无常必有妖,这样的平静,总让他心里格外的不安。
可偏偏在面对凌若夕时,他又不能把这样的不安流露出来,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忍雪上加霜。
打破这平静的局面的,是从北宁国京城传来的一则密报。
那是三王府的奴才传递给字号管事的口信,他在向凌若夕求助。
当本家的管事拖着被杖责过后还未痊愈的身体,把这个消息告诉云井辰后,宽敞的书房里,忽然刮起一阵飓风般的风暴,衣诀被冲天的玄力吹得猎猎作响,他慵懒倚靠着木椅的身躯,缓慢直起,精致妖孽的五官,满是肃杀一片。
“这件事不要让夫人知道。”仿佛从地狱里飘出来的话语,阴鸷、森冷。
被他那双似乎透着无尽寒冷的眼睛盯着,管事压力山大,他慌忙点头:“是!”
封住了下人的嘴后,云井辰大手一挥,让他出去,自己则面露深思,凤奕郯向他们求救,却没有说出理由,只说计划败露,北宁国的皇室遭到药王谷的人无情的控制,他希望凌若夕能够出手,将局面挽救回来,可云井辰却想得更多,这个计划,除了他、北宁帝,就只有自己和凌若夕知晓,为何会被药王谷的人得知?
本家内,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这件事,那么,唯一的可能,是北宁国内有谁走漏了风声!
“呵,药王谷么?”他凉凉的勾起嘴角,艳丽如妖的笑容里,参杂着无边无际的冷意。
当天夜里,云井辰偷偷吩咐小一在凌若夕每天喝的安胎药中下了迷.药,亲口送她喝下以后,他点了凌若夕的穴道,抱着她,放到床上。
“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结束。”他不会让她陷入危险,不会让她有受伤的可能。
她只需要乖乖的待在家里,等到她苏醒,他会解决掉所有的事。
“云公子……”小一和小丫焦急的在屋外踱步,他们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云井辰此刻的表现异于寻常,让他们没办法放心。
云井辰在同凌若夕说了些话后,拂袖离开了屋子,脸上的柔情,化作刺骨的寒冷,他踱步走出大堂,深幽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二人,“本尊有事需要离开几日,这几天,你们时刻守着夫人,在本尊没有回来前,让她一直睡下去。”
“啊?”小丫被他的交代吓了一跳,“云公子,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去?”
为什么要特意隐瞒夫人?
“做该做的事。”药王谷的恩怨,是因他而起,也该由他去了结,更何况,如今她怀有身孕,不能出半点差错,“照本尊的话去做。”
他强势的态度,让小一和小丫不敢反抗,虽然心里担忧颇多,最终也只能选择妥协。
云井辰只带了本家修为最高的十名护卫连夜出发,赶赴北宁国京城,那里或许有线索留给他。
夜色正浓,北宁国皇城内,一片寂静,街头巷尾的民居,没有半点灯火闪烁,打更的更夫正敲着锣鼓,穿梭在各条街道上。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响亮的声音,不断在街头徘徊,而此时,位于京城的三王爷府里,却是灯火通明。
府内本该有不少的侍卫来回巡视,可此时此刻,却无一人,前院、后院,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主卧中,凤奕郯面色难看的倒在床上,如瀑的青丝堆砌在肩头,他冷峻的容颜,此刻透着一股愤慨之色,身体虚弱无力,别说是起身,就连动一动手指头,也成为了妄想。
该死!
他愤恨的在心里怒骂一句,想他堂堂一国王爷,竟会被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控制住,这绝对是奇耻大辱!
“要怪就怪你们违背了和我们之间的约定,竟妄想与凌若夕那贱、人联手。”屋内忽然间响起一道阴恻恻的男声,昏暗的烛光下,在房间的角落中,靠着椅子的白衣男人,正瞪着一双如毒蛇般可怕的眼睛,不住冷笑,“放心,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事,也不会要你的命。”
凤奕郯艰难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他们是不会要了他的命,可他们却利用自己的名义,让人伪装成府里的奴才,引诱凌若夕前来!
可恶!这些卑鄙小人,简直是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