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尴尬地在原地踟躇片刻,张开嘴,啃啃巴巴:“呃,这个大门,最近几天在修缮中,没法打开,主祭大人这边请……”
金大顺着他的目光探身看向那扇侧门,仿佛已经很久没打开过,又旧又矮,窄到仅容一人通过,敞开时甚至能看见些许剥落的漆。
金大当场黑了脸,指着管家的鼻子,声如洪钟:“什么玩意?你居然敢叫我们主祭大人走这侧门?这是人走的吗?比狗洞都好不到哪里去!”
管家微微偏过脑袋,躲开对方喷出来的口水,一溜小碎步跑到马车下,破有些心虚地埋着脑袋:“主祭大人,真的是不凑巧,您看……”
马车漆金的车门由内而外打开,管家垂下的视线里多了一片素白的衣摆,他略略抬头,沈轻泽那张沉肃冷峻的脸孔映入眼帘。
被对方黑白分明的眼瞳俯视,管家背后虚得直冒汗,沈轻泽不发话,他动也不敢动,只能低垂着头钻研脚下地砖的纹路。
良久,那片衣摆缓缓曳地而去,管家暗自长舒口气,立刻扭头跟上,准备在前方引路。
谁知,沈轻泽却目不斜视地径自往紧闭的大门而去。
管家有点慌:“主祭大人,那边走不了——”
沈轻泽的脚步在雕花大门前停下,一手端在腰间,垂落的袖袍宽大飘逸,鸭鸭毛茸茸的脑袋从中探出头来,爬到他臂弯里。
沈轻泽轻抚着鸭鸭脑袋上的软毛,微微偏头:“门坏了?”
管家点头入啄米:“绝不是子爵大人故意怠慢您,门正在修缮,真的开不了!”
沈轻泽慢条斯理将鸭鸭放至肩头,颔首表示理解:“没关系。”
管家喜上眉梢,正想赞美主祭大人的宽宏大量气度不凡——
但见沈轻泽空出两只手按到门上,往前平平一推……
也不知他斯斯文文的皮囊下哪儿来的巨力,“轰隆”一声,两扇硕大的雕花木门,直接从门框上掉了下来!
两扇门板,一左一右呈八字形朝内侧洞开,震起大片灰尘,在阳光下涌动。
沈轻泽轻拂去肩头沾染的尘埃,对呆若木鸡的管家点点头:“看来确实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