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江屋三郎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的队员被俘,或者投降之类的事情,绝大多数队员都是陆军中野学校出来的,受过最严格的武士道思想教育,再说了,据便衣队报告,附近的村民也听到了在他们蹲守地点附近传来过几声枪响,所以近江屋三郎就分析,自己的两名队员与背嵬队发生了交战,全部玉碎,尸体被他们弄到什么地方埋掉了。
虽然近江屋三郎很想因此而发起报复行动,对龙王洞山上的背嵬队发起突袭,但是他们占据地形优势,白白送死的事情他还是不会干的,现在梅游县的三股抗日力量,忠义救国军梅游县独立大队已经被他全歼,据说番号已经被取消了,而背嵬队占着地形优势躲在山上,在乌有镇又吃了亏,轻易也不肯下来,那就只能找新四军梅游县县大队开刀了。
由于这次背嵬队在乌有镇吃了个不小的亏,伪军和便衣队特务汉奸的气焰又有所抬头,原来这背嵬队也不是刀枪不入的天兵天将,碰上跟皇军真刀真枪的干,一样得认怂,所以便衣队发展眼线也容易多了,宪兵队我孙子少佐就命令县城特务大队和各镇便衣队,都下到各村去挖县大队的情报,本来这便衣队和特务大队就不是很怕县大队,现在连背嵬队都吃了亏,他们的胆气更壮了,平时不敢盯紧县大队,现在抓到一条线索就紧追不放,结果真的咬住了县大队,消息马上传给了在镇边上待命的挺进队,近江屋三郎亲自率领一个分队,身着便衣打了县大队一个措手不及,牺牲了十几个队员,在转移途中还溜号了10来个队员,都是杨同保上一次在龙王洞山上带下来的,他们之所以摆脱了大陆挺进队的追击,是一个受了伤的队员,拼着性命不要,一个人躲在后面,炸掉了必经之路上的一座小独木桥,让王老七和杨通宝带着剩下的队员,逃过了鬼子的追捕。
金副队长把县大队的近况报告给军分区敌工部后,敌工部指示,县大队避到龙王洞上去,两家都在鬼子手上吃了亏兵力大减,暂时合兵一处,既有利于龙王洞的防守,又解决了县大队没有稳固的后方根据地,被鬼子追击疲于奔命的问题。
自从王老七和杨同保带着剩下的县大队队员上了龙王洞,无论便衣队如何打听,都再也没有县大队的消息,我孙子少佐和近江屋三郎分析有三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化整为零,就地隐蔽起来,但是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一个人都抓不到;
第二种就是因为梅游县扫荡清剿得厉害,他们选择暂避锋芒,逃窜到其他县去了;
第三种就是上了龙王洞,投奔背嵬队去了。
两人分析了半天,最后认为第三种可能性最大,现在国共两党都在喊着抗日统一战线,调门还很高,两股力量凑在一起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近江屋三郎就说:这新四军县大队跑到了龙王洞上面,既是坏事也是好事,说坏事呢,就是龙王洞易守难攻,我们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办法攻上去;说是好事呢,这龙王洞也只有前面可以下来,他们真要一直躲在山上,对我们也就没有威胁了。而且既然确定他们的位置,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分队都转移到乌有镇去盯紧他们,只要他们敢下来,我们就加以歼灭。
3.
不过这挺进队,上次在乌有镇外面的公路上,他们的日产180卡车被背嵬队炸掉了,这辆卡车还是近江屋三郎他们从旅团司令部要过来的,而梅游县本来就少了一辆卡车,也是被背嵬队炸毁的,所以近江屋三郎很尴尬的发现,自己以前随时可以进行的公路机动没办法了,虽然还是用卡车把他们送到乌有镇的,但是卡车却不能一直归他们使用,所以他们在乌有镇,就处于一种半公开的状态了。
不过近江屋三郎他们还是采取了另外的保密措施,一个是北门那里的伪军统统调到了南门那里去,北门的防守由宪兵的一个分队负责,近江屋三郎就让那个被二喜子把右手打断的挺进队员,在北门跟宪兵队待在一起,他认识两个分队的所有人,只要这个独臂军曹说什么,那么宪兵分队必须无条件的服从,所以镇上的老百姓经常惊讶的看见一些身着便服但背着枪的人,在北门那里进进出出,虽然为了避免误会,挺进队没有再穿国军制服,而是身着便服,但是他们也不希望被军统的潜伏人员,或军分区的地下情报人员,认出他们的相貌,近江屋三郎就想了一个简便的办法,时值初秋,秋老虎厉害,他就给每个队员包括自己,发了一顶大草帽,每次进出北门的时候,或者路上遇上老百姓,都要求戴上大草帽,而且把帽圈压得很低,不让别人看到他们的相貌。
这一切,都被宪兵分队和偶尔过来乌有镇的岩崎大队的人看到了,鬼子对内是很严守军纪的,不能随意互相打听,他们就很纳闷,为什么这只皇军的特别部队,穿着都是不一样的,有的是长袍,有的是马褂,还有的是短衫,但是人人头上都戴了一顶大草帽,有的军官就自作聪明的判断,因为他们都穿的是中国老百姓的衣服,隔得远了不一定能分辨清楚是谁,所以就戴同样的帽子,便于自己人辨认,但是也没有谁敢去问他们大陆挺进队的人。(1)
后记:
(1)由于大陆挺进队与普通步兵和宪兵队缺乏交流,所以日军步兵和宪兵队不知道为何大陆挺进队要统一带草帽,未来日军“游击作战”屡屡失败的隐患就是现在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