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庄酉酉只问了句,“你们把我爸葬在哪儿了?”
庄酉酉从刑房出来,到警员室找打林警官,“能否把我爸的手机还给我?”
“庄小姐,手机不管是你爸还是黄金发的,都属于犯人所有,应该上呈为罪证。”
法律程序的事,庄酉酉不清楚,她也管不了那些,“我爸已经被你们定了死罪!还请特殊处理一下!”
见她态度强硬,林警官一时没有回应,大概也知道这方面是可以通融的,须臾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出去。
庄酉酉顺利拿到父亲的手机,面无表情地从昆明派出所走出来。
本以为手机里至少有“头儿”的电话,没想到联系人一栏全数被清空,就连短信,也只剩下和她之间互通的那条。
庄酉酉坐上汽车,说了个山岗的名儿,黄金发是不建议她去的,说去了也找不到,因为当时他就随手挖了个吭把人埋了,连块墓碑都没有。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汽车停下时车里只剩下她一个,师傅告诫说,“小姑娘,荒郊野岭的你在这儿下不安全,没几辆车从这儿走的,你到时候可不好回去。”
“那你在这儿等。”
师傅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悻悻掉了头。
天上日头正晒,站在泥泞小道上,她看着眼前的山岗,气到笑,又笑到泪流满面,父亲常年就是在这么个鬼地方乱窜吗!也终于死这里,不是经常啐痰说,晚年腿一蹬要葬在那个风平浪静的家乡的吗!你怎么舍得……
爬上山岗,乱草丛生,一直延绵到天际,庄酉酉就那么,在父亲曾经走投无路的地方走着,也不指望能找到那一堆白骨,知道他四个月前是在这儿倒下,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