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在睡梦中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她猛地睁开眼,就见着陆湛正蹲在她的身前。
她立即坐起来,他也正在此时抬眼,黑眸幽幽地对上她的眼眸。
空气似乎都稀薄起来,特别是他的手正缓缓地抚过她纤细的脚裸。
这个部位并不是女人的性感带,但是被男人握着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密感。
她微微挣扎,想让他放开她的脚,因为他的眼神透露出的信息让她不安极了——他想要她,他和她上*床,他的眼神是这么告诉她的。
她绝不能和他有肉*体关系,水晶心慌意乱地想着,她咬着唇,“让我回去!”
“你一个人?在深夜的巴黎!”他紧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她。
要知道每个繁华的城市必定有着最为不堪的**之地,她穿成这样,要横穿巴黎回到凡尔赛?
她是不是忘了韩国的教训了!
陆湛这样想着,脸上的气息也变得冰冷,她还是那么固执。
他离开床铺,站直身子往另外一个房间走,水晶坐在床上,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她想走,但是天知道,她不敢!
她知道她如果敢离开这个床的话,陆湛会有多么激烈的反应——
他会不顾她的脚有多疼,直接将她压住狠狠地占有她的身体。
水晶的面颊因为脑海里的想象而变得火烧一般,她怎么会将他的身影和那晚的男人重叠,明明他住在巴黎,那个男人住在凡尔赛。
而且那男人还有一只大狗,她记得陆湛是相当不喜欢动物的。
陆湛回来的时候,就见着她脸蛋绯红的样子,心里不禁一荡。
沙哑着声音问:“在想什么呢?”
水晶抬眼,脸色更红了,半天也没有吭声。
他猜想着她定是回想起昨晚的性.事,于是故意沉着声音说:“该不会是在想哪个男人吧!”
他的声音有些淡,但能听出几分不悦。
该死的,他竟然有一天和自己吃醋,而且还不能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她定会立即掉头就走,并且恨他入骨,认为他是个无耻的趁人之危之徒。
天知道,那晚的她有多主动,有多诱人,她就像一剂毒药,引诱他一尝再尝!
现在,他怎么还会想和她离婚呢,其实,从来没有!
他要的,只是她的爱而已,而且他要她自己亲口说出来。
他陆湛不会和任何女人乞讨爱情,包括席水晶。
水晶愣愣地看着他,心里突地一下——
他说得对极了,她是在想一个男人,她没有见过的男人。
她当然不会承认了,于是呐呐地开口,“没有,没有在想什么!”
她的言不由衷换来他淡淡的一眼,尔后也没有再继续这个两人心照不宣的话题,他径自蹲在她的身边,然后抬起她一只脚。
水晶下意识地逃避着,他牢牢地握住并且尽量不弄疼她,沉着声音阻止她的妄动,“别动,我帮你处理伤口。”
她的后脚跟都被鞋子磨掉一些小皮,伤口虽然不是太严重,但却在她完美的肌肤上留下瑕丝,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她的身子是他的,他容不下她有丝毫的不完美!
他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如愿地让她不敢再吱声。
他先用消毒药水替她将伤处涂沫了,然后用细致的纱布一圈圈地将她的脚裸包好,水晶一直咬着唇,大眼望着他专注的眼。
他的表情好认真,像是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一般。
他替她弄完后,并没有立即放下她的脚,而是握着那白嫩如玉的脚丫子仔细地看了一会,只是看得太久了些。
水晶不安地动了动,他才放开她的脚,然后面无表情地宣布,“两天之内不许沾水,不许过份走动!”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两天你就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他霸道的宣示让她抗议,“陆湛,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声音是娇柔的,连她自己也不曾发觉。
而他犹豫了一下,想到在餐厅里听到画展的事情,于是说:“我可以帮你。”
水晶滞了一下,帮她?是可以,以什么身份呢?
这次的画展并不是普通性的,英吉先生的画展是世界一流的,容不得一点闪失,而陆湛出面——
她的迟疑让他不快起来,“席水晶,我是个生意人,而且现在我还是你的丈夫。”
丈夫帮妻子打点有什么问题吗?他扬着眉,意思是这样的。
水晶一直一直地看着他,然后用一种很小心很小心地语气说:“不是…不是说签字了吗?”
陆湛看着她,也以一种很慢很慢的语气,“席水晶,我说了要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