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

他欲言又止，差点就将真相告诉她了，告诉她，其实他是害死她父亲凶手的儿子。

见他的嘴动了动，水晶立即捂住了他的唇：“不要说！陆湛，你值得的，这天下间再没有什么人比你更值得我爱了！”

也许他会觉得她是感激，感激他在法国救过她，救过孩子，可是她却清清楚楚地知道，其实不是的，早在他们结婚之前，她就已经爱上了。

只是因为骄傲，只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误解，他们分开，又和好！

最终还是她的任性害了他。

上天给了他们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次她一定要好好地守着他，不让任何人将他从身边夺走走！

她的表白让他激动得抱她好紧，几乎让她顺不过气了。

“陆湛。”她捶着他的胸口，他才发现她的难受，有些紧张地翻看着她的身子：“水晶，你没有事吧！”

看到他紧张的样子，水晶有些纳闷，“没事啊！我好好的啊！”

他松了口气，眼里闪过一抹深沉。

他不能让水晶知道她怀孕了，因为他不想让她记得在法国的一幕。

如果有相同的事情发生，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保护她的。

这个孩子，先暂时在肚子里，等一切平静下来，他再告诉这个粗心的母亲！

陆湛抱着她，在秋千上慢慢地荡着，不时有她的娇嗔和低笑传出来。

但大抵还是关于他初次的事情。

水晶一直不知道，他也没有特意告诉过她，其实他第一个女人是她，再没有其他了！

也许他从没有碰过裴娜，从没有碰过司徒青青，就是在潜意识里等着水晶，等着他爱了许多年的女孩。

但他想不到，他们是用那种方式再见的。

再见时，他们都长大，她不再是那个洋娃娃，他也不是那个愤青的少年，他与她，一个是天之娇女，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不让一个。

可是，到最后，还是让他们爱上了。

而他陆湛，喜欢这种爱的感觉，也喜欢被她爱着的感觉！

能不能，就这么，一直地爱下去，哪怕用尽他全部的力气，哪怕付出他所有的一切，他都心甘情愿！

这一天一夜，他们像是回到了从前，只有两个人随心所欲地做着他们想做的事情。

但快乐总是短暂的，夜里，水晶伏在他的胸前，他沉沉的声音传过来：“水晶，你睡了吗？”

她摇摇头：“没有呢！你呢！”

“我也是！”他的手揽着她的肩，大手轻抚着她的头发。

他与她，都舍不得此刻，谁也不舍得浪费在睡眠中。

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一片寂静。

他们都不再说什么，只是相拥着，抱得越来越紧，都想握住这似乎是最后一次的温暖。

水晶听着他的心跳，喃喃地说：“陆湛，答应我，一定会好好地，我们要这样过一辈子。”

他无声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给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昨夜就一夜没有睡，水晶慢慢地受不住了，眼皮开始慢慢地垂下，但是小嘴不嘀咕着：“陆湛，你答应过我的，不许反悔哦！”

他轻轻地说，“会的，我会的！”

她终于沉沉地睡去，唇边带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陆湛就着月光瞧了一夜，眼都舍不得眨一下，他心里也知道她这么爱困是因为怀了孩子的原因！

到了天微微亮的时候，他抽出她颈下的手臂，轻轻地起身。

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留恋地看着她细致的小脸，这次，他真的离开了，到她和唐绍的订婚礼前他们都不能再见面了。

这次，还是上面安排了一个替身在那里为他代替着他才脱身的。

今天下午唐绍会回来，替身瞒得了别人，瞒不了唐绍，所以他必须回去。

水晶还沉睡着，他穿好衣服后，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天使！”

她绯红的小脸，还有她呼出的香甜气息都让他不舍极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倾身在她唇上吻了吻，甚至探进去轻轻地缠了她一会儿。

水晶即使在梦里也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他，只是一吻过后她还是没有醒。

他知道她是累坏了，于是轻轻松开她的身子，深吸了口气才大步走出房间。

到了外面，那些保安，下人都回来了，看见陆湛都默默地打开门让他出去。

没有人问男主人要去哪里，因为谁都看得出他眼底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