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岸坐在车上,眉头紧紧的皱着,他两只手死死攥着,整个人就像一张拉满了弦的弓,随时可能折断。
在来找阎京之前,公仪岸犹豫了很久,但他最终还是做了这个选择。
“岸少爷,阎先生请你进去。”有人在车窗外恭敬的说道。
公仪岸的神经再次拉紧,最终又轻轻吐了口气,司机这时候已经拉开了车门,公仪岸下了车,缓步走进了白家别墅的大门。
阎京在院子里等着公仪岸,白纵横已经先走了。
阎京看着棋盘上还没有收的棋子,陷入了深思,公仪岸这个时候来找他,会是为了什么?
阎京把棋盘上的棋子收好,学着皇甫谧和自己对弈,在棋盘上开始落子。
“阎医生。”公仪岸走过来,跟阎京打招呼。
“今天是什么风把岸少爷这尊大佛给吹来了啊,岸少爷坐。”阎京笑道,看公仪岸似乎有些紧张。
公仪岸没有像往常那样开着玩笑,只是安静的坐下来,眉头紧紧的拧着。
“岸少爷是有什么事吗?”阎京看公仪岸又不说话,便主动问道。
公仪岸犹豫了片刻,道:“公司的账目有些问题。”
阎京听公仪岸这么一说,当下明白过来,原来公仪岸是为了公仪家族的事来的。
“账目问题?什么账目问题?公仪小姐知道吗?”阎京问道。
公仪岸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暂时不能让姐姐知道,所以我才来找阎医生,或许现在只有阎医生能帮我了。”
“岸少爷先说是什么账目问题,阎京能帮的当然就帮。”阎京道。
公仪岸抿唇又沉默了片刻,道:“昨天我去找姐姐,姐姐还没有回来,我无聊就随手翻了一下姐姐的书……”
公仪岸说到这里又沉默了下来,阎京直觉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然公仪岸也不会如此慎重了。
“然后呢?”阎京问道。
“我无意中在那本书里找到了一本账目……那才是公司真正的账目,但账目的来往对接人,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名字。”公仪岸苦恼道。
“完全陌生的名字?岸少爷记不记得是谁?”阎京道,手里的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听公仪岸说到陌生的名字,阎京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公仪废。
“那个人叫公仪废,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家族现有的人口当中,没有一个叫公仪废的人,姐姐为什么要把公司的钱拿给这个叫公仪废的人,而且除了那本账目之外,书里还有一封信,看内容是那个叫公仪废的写给姐姐的。”公仪岸道。
阎京一怔,道:“岸少爷还记不记得这信里到底写的是什么?”
“信上只有几句话,只是一般的嘘寒问暖,看时间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但我对这个人和这件事却一无所知,姐姐为什么要瞒着我?”公仪岸苦恼道。
公仪岸和公仪薰很小就失去了父母,所以对于公仪岸来说,公仪薰就是他的父母,是公仪岸最重要的人,从前他笃定公仪薰永远都不会骗他,但现在这个公仪废却令公仪岸对过去所有的信任都全部坍塌。
公仪废是谁?他和公仪薰是什么关系?又或者说,公仪废和公仪家族是什么关系?公仪薰为什么要瞒着他公仪废的事?
这所有的问题,纠缠着公仪岸,令公仪岸寝食难安,但他又不敢贸然去问公仪薰,他害怕结果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所以他来找阎京,或许阎京是现在唯一一个能帮他的人了。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问岸少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决定了我该如何回答你。”阎京说道。
听公仪岸刚才这一番话,看来公仪岸是不知道公仪薰和公仪废之间的关系,或者说,除了公仪薰这个掌权者之外,整个家族都不知道公仪家族的秘密。
“阎医生请讲。”公仪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