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并不清澈,带着几分让人耳朵发痒的喑哑,眼轻轻一眨:
“我倒是听说,养在家里的名贵猫儿狗儿的,要是去了外头,连乞食都不会。”
她挑眉,“被人捡去养还好,若是邋遢起来,人都不要,要生生饿死呢。”
萧小夏目光一冷:“宠物丢了,贵人家中自有仆人去寻,何须多忧。倒是人,不能当了别人的宠物,卖乖取巧,惯会谄媚。”
昭娘扑哧一笑。
“怎么?”
“若是……连家都没了,又当如何?”
“薛盈昭!”萧小夏气急,厉声道。
昭娘盈盈浅笑,仿若说笑,眼中却夹杂痛意:“若是家能一成不变,也就没有今日的昭娘了。”
不等谁反应过来,她转而提高声音道,“小姐也不用气怒,硝烟四起,说不准哪天就轮到这座城了。”
“徐哥哥,她居然咒萧家!何其恶毒!”
“小夏,昭娘一定不是——”
“你既拿我取乐,又为何在意我用你寻开心?当真小气。”
昭娘打断他们的一场戏,站起身来,像舒展身形的白茶花,花瓣垂露,要坠不坠。
“你是舞坊的下贱——”
“萧小夏!”徐璧低声喝道。
昭娘眸光沉沉。
旋即,她又笑了。
她修剪成椭圆的指甲泛着莹光,从自己线条优美的下颌划过,落到耳下,带出一抹甜蜜的笑。
“瞧,你连舞坊的下贱胚子都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