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缓过来一瞧,竟是公主。
“使不得!您金枝玉贵,奴才卑贱之躯——”徐敬吓得不轻,却不敢挣扎,更不敢动手推开公主。
“徐公公乃是皇兄留给本宫的能臣,万不可妄自菲薄。”
公主的声音细而温柔,带有安抚之意,与太子何其相似!徐敬一怔,老泪欲下。
宋翩跹架住他片刻,见他站稳,才缓缓收回手。
这具身体太过虚弱,只是说几句话,她还要停下来细细喘几口气,等声音平稳,她道:
“还望徐公公莫太过伤怀,逝者已逝,徒留遗愿,还望公公辅佐本宫,完成皇兄遗愿,得见大黎江山稳固。”
宋翩跹温淡不乏力度,更重要的是,在太子骤逝、人心惶惶之际,她压下悲痛,稳住心神,并安稳人心。
她这话不只是说给徐敬听,殿中其余人的面色终于也定了定,不复原先惊惶。
他们看向宋翩跹,宋翩跹一身春日薄薄裙衫,身形娇弱地立在那,此时却如一根钉子,钉稳了大家的心。
没想到,在大难前,最撑得住的,是平日看起来最弱不禁风、如春花般娇嫩怕风的公主。
徐敬注视着宋翩跹纤薄的身影,心头升起一点希冀来。
如果是这样的主子,或许大黎真的还有一线生机……
殿门被打开,一宫侍匆匆行礼,急急道:
“太子,公主,吉时将到,封家送嫁队伍要到了!”
他甚至不知太子已殁。
“公主。”徐敬看向宋翩跹,等她示意。
宋翩跹轻声叹了口气。
皇兄已逝,留下老臣徐敬,短短几句话可看出,大黎皇权风雨飘摇,狼环虎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