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翩跹含笑,声音还有未褪干净的少女清甜,却稳重道:
“夫妻本是一体,我们虽未成夫妻之实,我更不是皇兄,但既提起结盟,又岂须处处避讳。”
“往日,月闲你便当这是将军府,想要什么,尽可与徐敬提。”
小小卖个好,就想敲定结盟之事吗?
封月闲心中哂笑,但到底没争论到底。
也没什么好争的,自楚王用计、让老皇帝忌惮将军府后,朝堂之上,将军府和楚王一党泾渭分明,虽未到势同水火的地步,但争斗从未停止。
今夜的事情太突然,超出她预计,万万没料到勉力镇住朝廷的太子已去,留下个嘴皮子利索、却不通朝政的宋翩跹。
若是消息走漏,楚王野心勃勃,定要寻理由,从滇南入京,抑或是——
不管如何,对封家来说,都不是好事。
如今,保下这个“太子”,是势在必行了。
既如此,对方给予的方便,收下就是。
“多谢太子。”封月闲道,声音天然带着冷感,如冬日雪泉擦过溪石,奔流而下。
封月闲口称她为“太子”,宋翩跹放心不少,笑容真诚许多:
“何须言谢。”
欲速则不达,宋翩跹心知今日这个进展已经足够了,封月闲的心防还重,如今只是利益一致,才与自己站到一处。
她想了想道:
“大婚当日,本该同床,楚王不一定知道太子病重的消息,按理说要留你在正殿歇息,才更为保险,能瞒去太子重病的事儿。但……”
封月闲拂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碗茶,轻抿:
“但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