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是肱股之臣,更要身体力行为国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才是为臣本道。”
他看向李梓,“右相乃圣上亲命的辅政大臣,上有令自当听从,为何百般推脱?”
李梓忙低下头颅,紧绷着脸:“臣不敢,只是……”
他心中暗恨,封家真是自家死对头,什么时候都要逮着机会咬一口。
他就不信了,封家家产厚不怕什么,追随封家的那些老兵痞家里头,少不了有烂账的,看他们怎么解决!
“右相不过说了些问题,倒也不必苛责。”
太子为自己说话了?李梓心中惊讶,差点抬头看了眼上头。
“是。”封宸逸咂咂嘴,拱手道。
宋翩跹虽驳了句封宸逸,言语却不严厉,反而有几分宽和。直到把目光放到李梓身上,才转为严谨审视,声音如沉沉钟鸣,平和而肃穆:
“右相国之重臣,论能力,这堂上你是屈指可数的,因而本宫才将此事托付于你督办,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才好。”
李梓心惊了惊,头埋得更低,他知道这事推不了了,只好应下:
“臣定不负所托。”
太子病愈后,不复往日温和甚至拖泥带水,手腕更为狠绝。
这才几日,养心殿日日人来人往,各部事务条理有序。
今日警醒后,朝中风气必将为之一肃。
好在,太子身边还有个封家要防,如要制衡,让封家楚王互相牵制,便暂时不能倾尽全力地收拾楚王一脉,否则……
李梓心中忧虑不减,只盼楚王那处早日传来密信,商议行动。
封宸逸下了朝后,去了京外东郊一处温泉别院中。
正是山花烂漫季节,春风拂面,细柳依依,别院青砖黛瓦,垂丝海棠含羞带怯地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