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快乐又很短暂,离滇南还隔山隔水的,他们就被身后的西北精兵追上,足足四五百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身上还带着血腥气,刀尖雪亮。
为首之人眼如猛兽狠厉,声如虎啸狼鸣:
“胆敢截赈灾官银的乱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这……这怎么回事?”席轻彦看着那刀光,双腿直发软,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他心虚气短,差点破了音:“你们、你们不是只有两百人吗?”
不是被他们近千人的队伍吓得节节后退吗?
邓泊不是怕死吗?
“你们是什么人?”席轻彦仍不肯信。
“吾奉太子旨意,暗中护佑钦差赈灾查案。”
“没想到啊,你们来的如此之快,想来上任钦差遇刺,粮饷不翼而飞,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不、不是我。”席轻彦终于意识到了严重性,“我是贤妃娘娘的弟弟,席家二房嫡——”
对面高头大马上的人掏了掏耳朵,冷声道:
“这些话,席公子还是留着见太子时再说吧。”
席轻彦拽着马缰绳,身子发颤,牙不受控制地上下打架。
在如堕冰窖的现实面前,他心中的悔意瞬间滋生蔓延。
他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拉了饷银过来,这下人赃并获,他真的闯祸了,可能连贤妃都保不住自己了。
甚至,他为什么要主动帮楚王做这事儿?
好好活着不好吗——
此时正近黄昏,天边一道晕黄,苍穹昏暗,天地一线。
西北兵已经在缩小包围圈,如莽莽大地上群狼围捕猎物,气势狠戾,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