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宸逸摸摸耳垂,道:
“太子自称指了李梓办事,是他之过,太子都替他背书了,李梓还有何脸面做他的丞相。”
“若不是后头有个楚王支着,他八成就要请辞了。辞不敢辞,再触怒太子,就算是太子的好性儿,也不会容忍他,他只能‘告病’了。”
封宸逸兴致勃勃:“若是太子有意,趁机废了他,也不是不可。”
“不会。”封月闲拨弄着螺钿漆盒中的鱼食,笃定道。
“为何?”
封月闲脑海中浮现宋翩跹的身影,纤细却极有韧性,温柔却不懦弱,极为果敢,且很是决绝。
想到那天的事儿,她讽刺一笑,鬓发微动:
“没了李梓,这位儿还要空出来,此时局面方稳,堪堪达到制衡,让谁上去?”
封宸逸一愣。
“不若让废了的李梓留在上头,占住这个位儿,无人碍手碍脚,她自能施展开来。”
封月闲颇有些意兴阑珊,又抛了点鱼食,见金红的鱼儿都来争食,她倦懒道:
“等她心中有了人选,李梓这个丞相,也就做到头了。”
封宸逸细细咀嚼,约摸是这个理,可——
“你别怪我多话,你对太子交根交底的,他是不是还对你有防范之心?”
封宸逸仿佛玩笑般道,“就看这丞相一职,他手中无人,封家不还有——”
“堂兄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