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翩跹声音如春风漫开,要说女子的娇柔是男子天然比不得的,此前宋翩跹易容成男子时,更多的是气度翩然,却无这份春雨般的细润。
而遭受至亲背叛的老人,最不能抗拒的,便是柔软的方式。
他第一次觉得,女儿比那几个儿子都贴心,便是孺慕他的太子,因亦君亦父,父子间也没这么亲和过。
也是第一次,他尝到一丝后悔,为何没多关注一下这个女儿?
宋翩跹细细地说:
“皇兄已去,东宫和这天下,到底需要人来继承……”
皇帝唔唔两声,颤着手,指了指宋翩跹。
“父皇是说儿臣吗?”宋翩跹道,“儿臣虽能代劳国事,但宫中,仍需一位皇太孙。”
皇帝不说话了。
宋翩跹便当他默许了,温声叮嘱宦官后,方才离去,为皇家撑起大黎的重担。
宋翩跹未在此刻强求一个更好的结果,或者说,是如探囊取物般,把太子之位摘到手中。
她如此行事,自然是综合了各方考虑的。
其中最为紧要的是,她不在意这个名号,倒是她若是夺了皇太子身份,封月闲便要迁出东宫,想来会以亲王妃身份,住到外头王府去。
这就很不方便了。
沉迷事业的快穿局任务员宋翩跹,这次终于选择为爱绕点小弯路。
总之在皇子全灭的情况下,如今她出入养心殿监国,也无人敢说个“不”字。
就是老臣们还有点习惯不来,有时候盯着宋翩跹看就出了神,面容复杂,疑惑不解,一副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人和前个人是同一人的亚子。
老人家需要时间适应,宋翩跹善解人意,没有过多追究,只做不知。
倒是封月闲,手里已经垒了沓名单了。
随即,不等朝臣自宫闱风波里回神、跃跃欲试地谏言,宋翩跹便直言要择子嗣过继给东宫,将王妃们请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