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对视的主管年纪都在她之上,不夸张地说,都是可以做她父亲的年龄了,但对上她的目光,个个都露出了小心恭谨的态度。
聂凌波指尖敲了敲黑金钢笔,声音低沉有力:
“下午好,各位。”
红棕色为主的典雅书房里,气氛严肃,网络另一端似乎一直在做报告,聂凌波说话很少。
但每次,她简短发言后,气氛就更冷凝几分。
直到最后,屏幕里的人都好像被泡在了沉郁窒气的水中,不冰冷刺骨,却让人身体猛地一重,踩不到底。
滴,答,滴,答。
时针转过几个刻度,门外隐约传来聂星洲活波的声音,一口一个小老师,相思溪。
是宋翩跹课时结束,要带着相思溪离开聂家了。
聂凌波手中随手记录的钢笔一顿,在纸上点出一个深色墨点。
主管还在现场商讨应急方案,就见那端的聂总突然起身,吓得他们一时噤了声,却见聂总根本没看他们,而是径直走到了窗前。
似乎是嫌书房太闷,聂总拉开轻雾般的遮光帘,薄金色的阳光泼洒进昏暗的书房,在地上打出明艳金黄的格子。
她将窗户打开一掌宽,微风滚过她耳侧,带起几缕长发,将文件吹得沙沙作响。
聂凌波站在明灿的窗前,垂首看向花园。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沿着郁郁葱葱的绿景走着,越来越小,直至完全走出她的视野。
在彻底离开前,那个属于宋翩跹的小小的背影动了动。
她好像回头望了眼,又好像没有。
很小的一个动作,或者根本不存在的一个动作。
宋翩跹回头看了吗?
会议后江楠在做日程汇报时,这个问题又跃到了聂凌波思维中,让她漏听了段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