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祎母子二人轻而易举就将谢忱的亵裤卷起,林清浅脸色未变,拿出银子给谢忱扎了几处穴位后,又拿出一个不大的小瓶子。
她让二夫人从药瓶中抹出药膏,然后均匀地涂在了谢忱的腿上。
药膏虽然是黑色不好看,味道却很好闻。
二夫人按照她吩咐,仔细将谢忱两条腿全都涂抹上了药膏后,林清浅用白绷带将他两腿缠上了。
“晚上放开,第二日早上涂抹上药膏后再缠上,我只做一次,你们看仔细了。”林清浅淡淡地叮嘱,“十日后过来扎针。”
西药对血丝虫病有奇效,可惜没有西药可用,她只能用自己特制的药去治疗。
为了找到最好的治疗方法,林清浅为此没少花精力。
谢家人见她年纪不大,做事却比一般郎中还要熟练,性子沉稳而爽朗,个个心中对她感激不已。当然,谢家人中并不包括谢忱。
好在这家伙不靠谱,这一次也没有出言讥讽林清浅。双方还算相处平和。
林清浅处理好谢忱的腿以后,就随着谢家人一起去镇上。
林渊和林景行不放心,也跟着上了车。
罗阳镇离老鹰嘴村并不远,马车很快就到了镇上。
谢家人将林清浅兄妹引到了一处大院子里。这座院子很大,有十来间屋子。
林清浅兄妹进了院子,发现院子里全是人。
屋里屋外,庭院之中全是人。这些人,有的坐在地上,有的坐在凳子上,还有的干脆站着,每个人十分消瘦,脸色更是难看。
“属下见过将军、夫人。”这些人看到谢忱,个个激动不已。能动不能动的,都挣扎着给谢家人行礼。
看得出,谢忱在他们面前威信很好,他也激动地看着手下的病,哽咽开口,“有救,有救了。这位是林姑娘,她是神医,她治好了我的怪病。你们过不了多久,身体很快也会好转。”
“姑娘。”一群人用感激的目光追随着林清浅,然后给她行礼。
“你们一个一个来吧。”林清浅脸色很冷,语气也很冷。
众人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老实在外排队等候着。
所有人得到是同一种病,只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而已,首先用的是清热解毒的汤药,人多可以一锅熬药,体质特殊的人,单独药方,药材稍有改动。
别看人多,林清浅看病速度很快。
一天时间,她将所有病人全都看完了,时间大多花在针灸上。
午间,谢家让镇上酒楼中送了丰盛的饭菜过来,林清浅只是简单吃了一点。家里事多,她不想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事上。
“五日后,我再来换药。”林清浅收拾自己包裹,“还有,要想他们的腿好得更快些,最好也用药膏。你们上一次送的药材不足,按照药单再送一批药材过来。扯白布,经开水煮烫,晾干备用。”
忙碌一天,她很累。
人累狠了,她连话都不想说。
谢家人看在眼中,心中对她都充满了愧疚。就是难缠的谢疯子,此时都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林渊和林景行更是对林清浅心疼不已。兄妹三人坐上谢家马车直接回了村子。
“孽子,如果你再敢找林家麻烦,谢家绝不会放过你。”亲眼看到林清浅付出的一切,谢慆也发了狠话。
谢祯......
他说什么呢?做什么呢?明明什么坏事他都没做。
谢家小辈也冷眼看着他,忽然之间,谢祯就成了众人的公敌。就是外面得病的将士知道缘由后,个个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得劲。
谢祯......
林清浅回到家里,就看到霍家派了人过来。原来上一次胡氏说要找人过去砌火墙,还真不是说笑。
林家人抽不出空。
林清浅想了想,觉得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在村里再拉上一份人情。于是,她请来两个村的里正,将火炕和火墙的生意对他们说了一遍,又给了他们图纸,问他们愿不愿做这门生意。
好事情谁舍得拒绝,两位里正立刻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他们从没有做过火炕,不敢大意。干脆回村后找人,在各自家中先砌了几个试试。
乡下汉子手巧,只要掌握方法,其实火炕并不难。
第二日,两拨人就欢欢喜喜进城去了。
没有人捣乱,林家的生意十分顺当。同样顺当的还有镇上病人的治疗,也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被逼无奈,谢祯一连跟着谢家小辈来接人几次,态度都老老实实。
双方的恩怨似乎到此为此,哪怕谢祯再碍眼,只要他不发疯,林清浅也不想节外生枝。
在外人看来,谢疯子好歹终于懂事,承了林家的人情,以后八成林家遇上什么事,他也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