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知道自己曾经得到过点金石,只是不知什么有时候又失去了而已,于是他试图沿着自己走过的脚印往回走,想要把失去的珍宝找回来,可是丢了的东西就是丢了,永远也找不回来了,永远……
陆景乔就是那个疯子,而慕初夏,就是那个点金石,只是不同的是,这个点金石,不小心割破了疯子的手,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他翻遍世界各地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找不到当初的那个小女人……
接下去的几个月,陆景乔陆陆续续去了当初他们携手走过的很多地方。
他去了当初他们许下誓言的爱情海边,又去了三亚,也去了当初的那棵姻缘树。
树下依旧是让人羡慕的情侣,树上挂满了那象征爱情的信物,他忍着紧缩的心口,找啊找啊,可是就是找不到当初那个他们执手挂上的金片。
他慌了……心如刀割的他开始不停的寻找,可是一棵树也就那么大,等他绕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没有发现那刻着他们永远一起的那个金片。
就仿佛,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三亚,没有来到过这棵树下,也没有挂过那象征着爱情的信物……或者说,就仿佛,她从来没有来过他的世界里……
他不死心地想要再去找,那不仅仅是一个信物,而是他们的爱情,怎么会丢了呢……不,他不会丢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就在他阴沉这一张脸,准备再在树上寻找的时候,昔日那个佝偻的老和尚走了过来,这一次,老和尚的记性似乎格外地好,他一眼就认出了他,看透世间的那双老练的眼里充满着无限的感叹。
他走过来,对他说:“这位施主,可是在寻找着当时和那位姓慕的女施主一起挂上的信物?”
闻言,陆景乔身子猛地一震,然后他无比惊慌地抓住了那个老和尚的双肩,焦灼的质问:“是!大师!怎么会不见了?当初我们挂上的那个金片,为什么会不见了?”
他的焦灼,还有惊慌,如此清晰地显露在脸上,映入这个经历过世间沧桑变故的老和尚的充满慧智的双眼里。
老和尚轻捻雪白的胡须,轻轻地叹息:“施主,之前,那位慕施主来到了此处,亲手取下了你们当初挂上的信物,老衲的话,她不听,看她脸上那副决绝的样子,是你们之间闹了矛盾啊。施主,人生苦短,遇到一个自己的良人不得已,更别说遇到一段真挚的爱,施主你该珍惜才是。”
陆景乔听着他的话,眼里,心里,都是一片黯然,原来,之前她过这里,原来,她狠心到取下了他们之前许下的誓言,原来,她对他已经失望到了这种地步……所以才来切断与他的最后一丝联系……
想着,陆景乔的眼里有一丝的温热,如果他早点看清自己的心,如果他够坚定的话,他和她之间,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此的田地了?她还是他那个迷糊的小妻子,而他,还是她值得依赖的陆景乔……
可惜没有如果,他们之间,已经回不了头……但是慕初夏,我永远爱着你……
时间不会倒转,也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停留,所以人要好好珍惜当惜,错过了某个时刻,就再也没有重头再来的可能……
滴答滴答,时间飞快地走着,转眼间,五年过去。
那一年,他二十九,她二十三,他们之间相差了六岁,民政局门口,那惊鸿的一瞥,他们匆匆领证,匆匆许下相伴一生的诺言……
这一年,他三十四,她二十八,他已经失去了那个女人五年,他几乎要翻遍整个世界,可是就是找不到那个叫做慕初夏的女人,犹如大海捞针般,他的心,一点点地陷入死寂……
可是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呢,他曾经对她说过,这辈子只结一次婚,只爱她一个人,现在也是,五年了……慕初夏……你也该回来了……
时间倒转回五年前的那个时候,她即将生产的时候。
美国纽约市中心的医院。
生这个孩子,慕初夏受了不少的罪,因为子宫壁薄,医生提议破腹产,可是一向冷静的她不知道这次怎么了,坚持一定要顺产,只因为她听说,破腹产生下的孩子,没有经过子宫的挤压,会影响以后的智力还有脑部发育。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慕初夏经历了人生里最痛的时刻,不是心痛,而是生理上的,她记得,自己最心痛的时候,是她将那把刀插进那个男人胸膛的时候,而生理上最痛的时候,就是在生这个孩子的时候。
痛……四面八方,全身上下,她只觉得自己被痛包围,在那张产*上,她哀嚎着,身子不断地扭动。
到了最后,她痛的昏了过去,从白天叫到晚上的她全身已经没了力气,但是孩子的头都还没出来,医生提议立刻进行破腹产,否则病人孩子都可能有危险。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又神奇地醒来,紧紧地拽着医生的手臂,面色通红的脸上淌下泪,直哭着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