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如今余胜军势头大好,未来扩军在扩军的话,他毕余同就是一支数万人军队的营务官,其权势比一个区区商贸区的总务处总办大的多。
其实做出这种选择的不仅仅有毕余同,其他几个在商贸区衙门刚成立的时候,在商贸区衙门内署理职务的余胜军军官们也大多辞去了职务,转而把重心继续放在军队事务上。
对于他们的选择,林哲还是持以赞赏态度的,当初他让余胜军的人员插手商贸区衙门事务,主要是当时他实在找不到人处理商贸区事务,而半年后的现在,商贸区衙门的架子已经搭起来,已经用不上那些半吊子的军官了。
在这种大环境下,诸多和萧昌中一样的人在林哲手下崛起,而这一群人普遍以原买办、富商子弟为主,这些人常年接触中外事务,眼界大多都比较开阔,对新鲜事务的接触能力比较强,不会和那些传统的儒家官员们一样,随便见什么东西就大惊小怪,稍微遇上他们理解不了的东西就叫喊妖魔鬼怪或者奇淫技巧。
充斥了大量买办商人们的商贸区衙门运转模式如此说是一个政府机构,倒不如说是一个企业,因为大量的职业经理人,也就是那些买办们的加入,带来的是现代企业的管理模式。
放眼当代中国,估计除了充斥着一堆洋人的江海关外,再也找不到比商贸区衙门行政效率更高的政府机构了。
不提各人心思,石琅翼又是等了半个小时后,他才是别萧昌中领进了林哲的办公室。
走进林哲的办公室,石琅翼见林哲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而是背着手站在玻璃窗前,石琅翼走进了两步就听林哲开口道:“翔之来了,过来看看这黄浦江!”
石琅翼顺着林哲的话走到窗边,落后了一个身位站在林哲旁边,顺着林哲的视线投向窗外,此时正值正午,窗外是一片忙绿的黄浦江。
黄浦江中帆船、蒸汽轮船夹杂在一起,有些在停泊在各洋行前面的码头上装货卸货,有些则是正在缓缓离开码头,装载着沉重的货物驶向江心,也有些正在引航小船的引领下慢慢入港。
码头上,无数搬运工人汗流浃背的装货卸货,他们把诸多货物从码头边上的仓库运出来,然后搬上船,又或者是把船上的货物搬运下来,继而运输旁边的窗口。
把视线往回收一些,就可以看见仓库外头有着诸多衣着明显,或是穿着中式马褂长袍,或者穿着西式的西服礼帽,这些人似乎在指指画画说着什么,偶尔就会看见有人一挥手,身后涌出来不少工人把码头上的货物直接搬上马车,然后这些拉着来自国内其他省份或者世界各国货物的载重马车就是驶入黄浦江的沿岸大道中,融入到诸多马车当中消失不见。
“这码头比半年繁华了很多啊!”石琅翼不由得发出感叹:“记得刚来上海的时候,这商贸区可没这么繁华!”
林哲道:“我刚看到一份江海关的报告,说我们商贸区第一季度的进出口总额比去年第四季度增加了足足百分之五十!”
“仅仅是第一季度,我们就出口了六万包生丝和七万箱的茶叶!”
“进出口贸易大幅度增加,仅仅是上个月江海北关就收取了高达十一万两的税金!”
听罢林哲说这话,石琅翼面露喜色:“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岂不是可以拿到至少四万两的协防费?”
林哲点了点头:“差不多有这个数!”
根据林哲和许乃钊的协议,江海北关每月需要定额支付六万两的税金给江苏巡抚衙门,再扣除江海北关自身的运营费用,剩下来都会支付给余胜军作为协防费,这江海北关收取的税金越多,余胜军的协防费也就越多。
“太好了,以后我们的军费也能轻松一些了!”石琅翼身为余胜军的高级军官,自然是知道余胜军一直都是极度缺乏经费,过去半年来的军费都是东拼西凑,甚至还垫上了不少小金库的钱,不然的话还真撑不下去。
“这江海北关税金多,怕是江海东门旧关那边也能多一些吧,如果军费能够宽松下来,我们也好再筹备建几支新部队了!”
不过林哲却是摇头:“东门旧关不太好动了,前些时候从旧关挪用了几万两银子,就已经有人弹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