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个沁雪公主,花容月貌,皮肤像牛奶一样白,嘴唇红艳艳的,看着就想亲一口,他看得目不转睛,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心底已经在想着把这位公主压在身下*幸的美妙滋味。
东磷国民风开放,在北仓茂看来,只要是没嫁人的公主,他都可以选,有没有定亲,他并不知道,也不关心,只知道沁雪公主还没有嫁人,心中已经在想着怎么俘获美人心了。
北仓茂虽然粗鲁,但话糙理不糙,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人家说,你就信了,夜光杯价值不菲,就凭一张嘴,你就慷慨相赠?
听着北仓茂刺耳的声音,寒菲樱只是嫣然一笑,众人只觉得眼前如冰雪消融般春暖花开,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一介商人之女竟然也有这样的气度?
寒菲樱虽然在笑,眼眸却清冷,淡淡道:“南宫太子今日就站在诸位眼前,就算他不是站在光华大殿上,而是在市井之中,他说他是南宫太子,诸位会怀疑吗?”
这…?不少人陷入了犹豫,南宫太子俊美绝伦,气宇轩昂,浑身上下流淌着尊贵的气质,是那种目空一切的高傲不羁,这种高华已经融骨化髓,相信不管穿什么,都掩盖不了他的清贵,还真不是招摇撞骗之徒能轻易伪装出来的气质,他要说他是南宫太子,相信在座的不少人都会下意识地相信。
寒菲樱将所有人的目光尽收眼底,扬声道:“何况,皇太后的寿辰是如今最大的盛事,四方朝贺,在京城已经是如火如荼,我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就算我眼拙,也知这位公子定然不是普通之辈,何况他自表身份,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怀疑。”
这一番话语下来,意思已经很明显,南宫太子尊贵之气肆意流淌,难以伪装,更何况这世上不会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冒充南宫太子?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皇上也微微颔首,想不到寒菲樱这个女子虽然不堪,但还懂得顾全大局,夜光杯虽然贵重,但既然南宫太子心生喜爱,自然没必要收什么银子,她做得很对。
见局势已经开始在扭转,寒菲樱的声音更加清越动听,“龙腾王朝是泱泱大国,既然南宫太子喜欢,如果有助于促进两国邦交和睦,区区一对夜光杯又有何妨?”
她说得如此从容大气,无辜得让刚才怀疑她偷人养汉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人家是为了邦交,自己却往那龌龊的一面去想,真是心理阴暗,但要怪也只能怪南宫太子,故意说得那样*,好像是男女互赠定情信物一般,让人不想歪也难啊。
见不会为龙腾王朝皇家抹黑,皇太后平和一笑,“不错,你这孩子倒是识大体!”
“多谢太后娘娘谬赞!”寒菲樱极其谦卑地谢恩。
局势渐渐偏向寒菲樱,但事情依然扑朔迷离,地上那碎落一地的玲珑玉璧的碎片,还在提醒着大家,就算寒菲樱没有*南宫太子的嫌疑,那此事又作何解释?
寒菲樱知道事情并未了,淡然轻笑,“南宫太子说得不错,他身为赤炎王朝的储君,深谙来而不往非礼也之道,见我是爱玉之人,便大方地将玲珑玉璧借我一观!”
心中却在冷笑,南宫羽冽,信口开河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岂能不承你这个人情?
南宫羽冽魅惑众生的俊脸上荡漾出一丝笑意,唇角似勾非勾,对在场的女人是一种致命蛊惑,这男人只要站在那里,就会有数不清的女人投怀送抱。
皇太后眼底有抹不明之意掠过,缓缓开口,“然后呢?”
寒菲樱正视皇太后的眼眸,眸光纯洁清澈得像天山湖水,“正如南宫太子所言,玲珑玉璧价值连城,普通人能一睹为快已经是难得的福分,何况这是南宫太子要送给太后娘娘的贺礼,我就是再胆大包天,再不明事理,也不敢心生觊觎之心,还望太后娘娘明察!”
看到樱樱一脸的无辜,身旁的萧天熠眼底掠过一道不自觉的笑意,真是可爱的小女人,说得如此义正辞严,连皇上的九龙杯都盗走了,更不要说南宫羽冽送给皇太后的贺礼了,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是啊,寒菲樱说得有理,就算是商人出身,也不可能没脑子到这种程度,这盗窃贺礼,是要杀头的啊,还真有人要钱不要命?听寒菲樱这样一说,更多的人倾向于她的说法。
静默中,又传来一阵哈哈大笑,还是北仓茂,这人一开口就很讨厌,蛮夷之地来的人,毫无教养,“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玲珑玉璧价值连城,刚才光是一块假璧,就已经光彩夺目,若是真的……”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虽说性情粗犷,但能当国主的人,也不至于一点心计没有,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有必要再说了。
北仓茂一来就相中了沁雪公主这个张扬烈性的女人,而且他已经看出,沁雪公主和寒菲樱不对盘,自然要帮着心中的美人,已经两次出声帮忙压制寒菲樱。
果然,沁雪公主的目光往这边看了一眼,北仓茂以为获得了美人青睐,顿觉心花怒放。
寒菲樱早就知道会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不慌不忙,声音如同幽泉般泛着淡淡冷意,“刚才南宫太子说我足足观赏了两个时辰,所以有人怀疑我乘机偷梁换柱了?”
南宫羽冽始终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微笑,这个俊美而危险的男人,波光潋滟的诱人背后却隐藏着黑暗,嗓音清冽,“本宫并没有这样说!”
没有这样说,但已经是这个意思了,身在皇家的人,哪里会傻到把话得那么明白?要的就是似是而非的效果,点到即止,却又留下伏笔,耐人寻味,让人遐想连篇。
寒菲樱迎上他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透过他如黑色曼陀罗般黑暗的微笑。
南宫羽冽心下忽然一紧,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敢这样泰然自若地迎上他的目光?
寒菲樱眸光随意地扫过地上晶莹的碎片,虽然是假的,但能假到这个程度,也花了不少本钱,轻笑道:“众所周知,赤炎王朝的玲珑玉璧和和氏璧齐名,同为精美绝伦的至宝,如今玲珑玉璧已碎,不妨就以和氏璧为模板,再仿造一块,看看需要多长时间,相信诸位没有异议吧?”
她的话合情合理,无懈可击,自然没有人可以反驳,话音一落,马上有人出来赞同她的话,是一位老臣,“世子妃言之有理!”
寒菲樱莞尔一笑,“既然是呈现给太后的贺礼,在献礼之前,自然会严格检查,若是粗制滥造的仿品,定然会被一眼认出来,所以这假璧必须做得能以假乱真,才能瞒天过海,不知道在座的哪位门下有这种高人,能在两个时辰之内仿造出一块惟妙惟肖的玉璧来?”
大殿想起阵阵窃窃私语声,刚才南宫太子说,世子妃只看了两个时辰,难道能在两个时辰之内,用一块仿造到近乎完美的假璧去偷换掉真璧吗?
但在场的人很多人都不懂玉,也不知道到底需要多长时间,皇太后略一沉吟,“传司珍房的人来!”
司珍房是宫中专司做饰品的,若说每一道工序需要多长时间,她们最清楚不过了。
皇后娘娘应道:“是,传苗司珍过来!”苗司珍是司珍房的管事,在宫中做事多年,手艺精湛,深得上下赏识。
苗司珍很快就来了,她人已到了中年,风韵犹存,眼角有了皱纹,但有一双引人瞩目的巧手。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场面,但在宫中多年,见多识广,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各位娘娘!”
皇太后沉声道:“免礼,如果给你和氏璧,让你仿造一块表面上看不出破绽的假璧,最快需要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