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传出来一个清灵灵的声音,“太后娘娘,不干他人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滑落水中,还请太后明察。”
一身珊瑚红宫装的寒菲樱出现在众人面前,脸色惨白,长发还未干透,清傲如霜,自有一股不俗的卓卓风华。
那两个宫人见必死无疑的时候,出现了一线生机,神色期盼地看着世子妃,眼中充满求生的渴望。
太后冷脸道:“不是他们大惊小怪,你又怎么滑落水中?”
寒菲樱在太后娘娘面前微微一弯身,“是我今日穿的鞋底软滑,又被太御湖的美景吸引,不能自已,故而失足落入水中,不能迁怒他人,况且太子妃有孕初喜,不宜用重刑,还请太后娘娘看在还未出世的重孙面上,网开一面!”
太子妃有喜的事情,太后已经知道了,心中当然难掩喜悦,寒菲樱这个丫头,真是聪明,居然拿这个出来求情,她静静看寒菲樱半晌,叹了一口气,“好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押入暴室,服役三月。”
两宫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死里逃生,惊惶道:“奴才谢太后娘娘不杀之恩,谢世子妃!”
这时,萧天熠醇雅的声音忽然响起,“皇祖母,樱樱落水时间长,身体受凉,还请祖母先派人送她回府休息!”
太后看寒菲樱脸色苍白,长发湿漉,虽说美貌,可还有这么多贵客在场,确实有些不妥,便颔首道:“孙秀,派人护送世子妃回府。”
孙嬷嬷从太后身后传来,道:“是,世子妃请随奴婢来。”
寒菲樱不知道为什么萧天熠这次不和自己一起回府,但看着他深邃的眼神,知道他一定又有阴谋诡计,摇摇头,随着孙嬷嬷离开了锦棠宫,离开的时候,又看到了南宫羽冽不怀好意的眼神。
太后看向南宫羽冽,这位锦衣男子,虽然神情淡漠,却极有存在感,亲切微笑道:“南宫太子救了我朝世子妃,哀家自应好好感谢。”
南宫羽冽等了很久,等得就是这句话,嘴边泛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却轻描淡写道:“太后娘娘太过客气了,只是,有句话,本宫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是一句典型的废话,问题是,明知道是废话,还得允许他讲,皇上敛了心神,如果那个丫头真的被淹死了,还是有几分可惜的,毕竟多年没有听到那样慑人魂魄的笛曲了,所以,对于南宫羽冽救了寒菲樱,他也有些欣慰,笑道:“南宫太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南宫羽冽的目光飘过正在喝茶的老朋友萧天熠,话却是对太后说的,“刚才救人要紧,本宫顾不得男女大妨,所以与二小姐有了身体接触,知晓贵国女风严谨,清誉攸关,所以本宫深感不安。”
见南宫太子这样说,太后虽然不悦,但人家言之有理,水流汹涌,生死关头,一个男人去救了一个女人,光是想象,就能想象出那情景有多*。
如果是别的女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已经有损皇家风范,太后会毫不犹豫将其赐死,以保皇家颜面,但寒菲樱不行,天熠坦言说很喜欢她,所以太后只能装糊涂,想不到南宫太子却不允许她装糊涂。
什么?什么?什么?大厅的气氛骤然沉了下来,虽然救人要紧,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只能往一边靠了,但谁也想不到南宫太子会这样当庭说出来,不由得看向世子爷,却见世子爷神色淡漠,如芝兰玉树,俊美得令人窒息,身上的华贵和韵致更让人醉心其中,却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丹妃婉声道:“人命关天,不管怎么说,人救回来就好,而且臣妾看见当时南宫太子和世子妃的时候,两人并无任何不妥!”
南宫太子似笑非笑,“娘娘此言差矣,太御湖暗流无数,就是一块石头丢下去,顷刻之间也不知道会飘向哪里,何况是人?这样的水流,只在毫厘之间,人就会窒息丧命,本宫为了把二小姐救出水面,到达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那个时候,岂能顾得了许多?”
他的话故意说得这样隐晦,却又透着*裸的暗示,太后眼底浮现愠色,不动声色道:“不知南宫太子的意思是……?”
南宫羽冽微微一笑,说出的话在大厅引起一阵天雷滚滚,“虽然事出突然,不过本宫从来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不管源于什么原因,但既然已经和二小姐有了肌肤之亲,本宫岂会做那始乱终弃之人?定然会对二小姐负责到底!”